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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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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一起响应:“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李彦直大悦,又道:“如今首辅大学士有宰相之实权,而无宰相之正名,其权太大,而其名不正。我以为当限其权,正其名,诸位以为如何”

诸官一起道:“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李彦直又说了科举考试改革等议,诸官无不赞同。其时大嘴巴的言官谏臣大多已在金水河畏罪自杀,塞了桥拱,奉天门下,也不是没有铮铮铁骨之臣,如杨博,更有一般立场坚定之辈,如徐阶,但这些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遇事定先斟酌利害,不会于时机不适合时作无谓冒失之危举。

再则李彦直所议,并无一言涉及私利,所论皆归于大功,徐阶杨博等自忖此时去触李彦直的霉头,就私而言讨不了好去,就公而论,千秋史书以下只怕也未必会以李彦直为非、以反李者为是。这些儒生或不怕死,却恶居下流注,因此轻易不敢妄动。

至于嘉靖、严嵩之流,想想金水桥下地尸首,想想方才阅兵的威势,更是不敢有稍有动弹。

金水桥南山呼之声犹隐隐传来,廷议之上却只有乾纲一言。奉天门下慢慢热闹起来,百官都积极地进行着廷议,当然,由于中心思想已经明确,讨论地便只是细节问题。

万民既然拥护,百官既然一心,国是遂定

注:恶居下流,语出论语张“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尾声 居中正

拱致仕了。

李彦直在廷议上提出,要对内阁大学士进行“正名”与“限权”。

正名方面,是将“辅政大学士”改为“理政大学士”,辅政改为理政,虽只是一字之差,但意义却大不一样,此名一正,内阁将不再是皇帝的秘书机构,其决策不需要事事都经过皇帝这一道程序才能产生合法效力了。

限权方面,则是对内阁大学士的选举、任期与监督进行了明确的规定,其细节尚有待进一步商榷和完善,但这次廷议的重要结果之一,就是将高拱驱逐出了权力中心。

致仕的第二天,高拱便被锦衣卫勒令离京,比起徐阶的悠然,高拱的离去不免显得十分狼狈。

这次高拱致仕后,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新任的首席理政大学士的不是李彦直自己,而是张居正

长亭边,大明第一任“阁政魁首”正在送别大明最后一任“内阁首辅”,尽管已虎落平阳,但高拱对张居正仍然没好脸色看。

“肃卿,你这又必呢”张居正叹息着,似乎很不愿意看见今日的这个场面。“其实延平王并无问鼎政魁之意,肃卿你在延平王心目中,也仍然是当世奇才,若肯低一低头,内阁之中,仍然会以你为魁首的。”

张居正接任内阁魁首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议册封李彦直为王,兼大都督,统领天下兵马,册封的仪式虽然还未正式举行,但满朝文武却都已经“王爷”“王爷”地叫个不停了。

“”高拱一声冷笑,遣散了老仆,“叔大,今日一别,你我恐怕再无相见之日,有一些话,也不用遮着掩着了。哼,没错,李哲不接任内阁魁首,倒也在我意料之中,但这只怕也是在你意料之中吧不,应该说整件事情,都出自你地谋划,对吧”

两句话词锋尖锐过于直白。但张居正却没有动气。他现在已经完全胜利了。已经没有动气地必要。

“肃。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很无辜地说道。

“你不知道”高拱再一次冷笑:“你掌管兵部。但这次李哲带兵进京。居然搞到大军到了城下才被发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吧”他顿了顿。便又自嘲般笑道:“是了。现在我只是戴着国老香叶冠地一山野匹夫。已没资格要你来向我交代了。”

张居正仍然没有动气。高拱却还不肯就这样转移话题。

“可是叔大。这次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为了一己之私”

“谁为一己之私了”张居正地眉毛忽然竖起。似乎高拱触碰到了他地底线:“肃卿你倒说说。延平王提议要改革地这些大政。哪一条不是于国家有利、于天下有利、于万民有利地要让这大势更加地发扬光大。犹如山海永固。千秋万载而不是如昙花一现。眨眼而灭这不也是你地心愿吗但到头来。反而是你在做这路障倒是你要来扼杀这即将走上正道地良政你自己评评理。到底是谁在为国为家谁在为一己之私”

高拱略为语塞,张居正道:“你自己也知道这些变革于国有利,可你却做不来你甚至都不敢做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不是皇帝所以你不敢太逆士林,不敢太犯风评,束手缚脚,到头就是修修补补,看似手段强硬,其实却只是小打小闹既然做不成这事,那就只有换一个人来做,为了国家,为了天下,为了万民,就要行这变革。威权不够就加之以威权,名位不正就为他正名册封延平王,就是为了巩固他的威权,使他能够发出乾纲大令,独断变法”

“变法,变法”拱颤着声道:“可你这等你为了给他正名位,叫天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叫士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金水河里地那些尸首,塞住的哪里是桥拱塞住地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

张居正淡淡一笑:“金水桥下那些人,不过是一些只擅空谈、畏罪自杀之徒而已,何值得肃卿为他喊冤。”

“畏罪自杀”高拱怒道:“他们是否畏罪自杀,此事天知地知、你也知我虽没有证据,可也猜到了分一刀下去,万马齐喑这个代价,你说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张居正沉默了片刻,道:“你猜错了这件事情”便说不去了。

长亭内陡然静了下来,许久,许久,张居正忽然指着夕阳下的马车,说:“肃卿,时日不早了,我在这里就借一杯薄酒,祝你一路平安。”

送走了高拱之后,张居正便往李彦直在京师的府邸中来,张管家正张罗着要换牌匾呢。

李彦直见到了张居正,便问他高拱“走得如何”临走之前“有什么话说没”

张居正道:“走得倒也平安,临走之前满腹牢骚,那也是人情之常。”

李彦直哈哈一笑,张居正又拿出了要册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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