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情深成殇(三)(2/2)
但是爹爹起初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娘亲生下我们;他看见我胳膊上的红色胎记时也明白伯父对他的诅咒应验了。
而那一刻爹爹想要将我摔死,破除诅咒之时娘亲也拼死相求才救下了我一命。可是十岁那年,娘亲死了以后;我也被关在阁楼里几乎无人问津。
起初我还不解他为什么这般这么恨我,可是如今我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我也明白了其实伯父的诅咒应验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在犯下杀人罪后心里已经扭曲成恶魔的人。
他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良知,还有生而为人的资格。三天之后,当他再一次打开那扇黑暗的大门。告诉我只要我愿用自己的死,来成全所有的人幸福;他便可以让我在死后能入萧家的墓园时;我也回了他一句痴人说梦。
而他听着此话,用药将我毒哑后也把我连夜送出城外;卖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年后,虽然那个买下我的人从未让我见过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很尊重我;也对我很疼惜和爱护。但是我却始终忘不了那个人,还有那时我还未出世的孩子。
萧玉想着落下眼泪之时,也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那时自己被买到这里不久,便发现自己怀了霍城的孩子。但是他不止没有因为我怀了他人的孩子而将我赶走,反而对我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可是在我临盆的那天,他却告诉我孩子已经夭折了。
那时我听见此话,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时;他也将那个已经断气的婴孩交到了我的手中;而那时的我也顿时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
之后,他将孩子从我手中重新抱走的瞬间;自己也觉得那时的我已经随那个还没有来到人世间的孩子一起离开了。之后的一年里他陪着我,细心的照料我让我走出了那时的伤痛。
但是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那个人,重新接受另一段感情时;我却再度回到萧家看见了那个站在喜堂上牵着新娘的手;与她拜堂成亲的人。
就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至始至终那个人所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这张脸;而非自己本身。不然他岂会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否是自己昔年所爱,所想白头之人。
那一刻我万念俱灰,转身离开萧家之时;回想着这些年来所经历的种种。还有那些唯一短暂幸福快乐的日子时,也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可是老天却又像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般,让我活了下来;并且结识了改变我整个命运的人——云寒。之后云寒告诉我,他可以帮助我重新夺回所有的一切;替我复仇。只要我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大京的国师之位便可。
那时的我因为满心只有复仇二字,便答应了云寒的条件。可是想要复仇就必须有一个好的时机才行,但是我们等了一年多才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那一年我们听闻霍城和良妃一同去某间寺庙礼佛时,云寒也支开二人除掉良妃让我顶替她进了皇宫。可是我望着昔年那个我曾想托付终生,但是如今却令自己深恶痛绝的人也选择了敬而远之。
但是那时的我看着年幼的楚歌,虽知他是她的孩子;但是不知为何始终都无法对他下毒手。甚至觉得他就像是自己亲生的一般,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再没有过自己的孩子。
之后云寒告诉我虽然楚歌并非我所生,可是我们二人的母子缘分是老天早已定下时;我也不知为何变得越发疼爱起了这个孩子。
即使后来萧家被灭,云寒让自己逼楚歌离开大京。可我从来都未曾想过要伤他分毫,但是从那天起我亦明白;当自己选择了一条和世人背道而驰的路时;一切也早已无法回头了。
太后想着熄灭烛火时,皇陵之中提着灯笼走来墓碑前的霍城;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也想起了那时自己刚刚登基为帝的事情。那时自己的父皇刚过世不久,自己就莫名其妙被推上了龙椅;成为了大京的新皇。
可是因为那时自己喜爱自由,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便偷溜出宫过起了闯**江湖的浪子生活。也就在那时我遇见了此生所爱,与她结为了夫妻。
可是后来当我看见那个出现在此,将她带走的人;也终于明白了她便是萧家的大小姐。但是因为我怕自己如果暴露了身份,会连累她性命不保;所以只能偷偷在暗中保护她。后来当我看见被他亲生父亲灌下毒药;又被卖掉的人也离开了天朝。
三天后,当我在奴隶市场见到被贱卖的人时;也立刻用高价买下了她。原本我以为自此自己可以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时,没想到在自己成亲的那天;她却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而赶来的我,看着已经香消玉损的人;也还来不及告知她其实我们的孩子并未离开人世。三年后,当我和良妃从寺庙礼佛后;我看着那个性情大变;对我避而不见的人也产生了困惑。
之后,当我看见当年自己偷偷点在她脖颈背后的朱砂痣时;我虽然觉得错愕和不敢置信;可是之后我也暗中调查起了她和良妃的事情。
之后,当我明白她死而复生回来顶替了良妃时;我也暗中替她隐瞒了此事;并且也至始至终都没有告知她楚歌的身世。后来,虽然我明白萧家被卷进叛乱的事情;也与她有关时我却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因为若非当时我违背了与她的承诺,欠了她一生一世;又岂会让她生出了复仇的心思。所以那时我便对自己言,我会用余生偿还欠她的这份情。
而若有一日,下了黄泉地府。若还能再度相见,我也希望能够与她道一声对不起;希望她能原谅当初自己的软弱。
也想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新娘并非是她。只是那时的自己没有选择,他必须以大京的利益为重。
可是我也想告诉她,她始终都是自己此生的挚爱;从未变过半分。只是这些想说出口的话,也只能等待再聚的那天在告知于他了。
霍城想着擦拭掉墓碑上的灰尘后,也提着灯笼回了自己住处。那年,一点朱砂痣。许诺的一生一世,白首相依。谁让爱被分割成了两半,令相思成了半生的烙印。
追不回流年里的美好,只剩青丝白发绾起的寸寸无悔;丝丝遗憾。梦中的萧玉和霍城,回到最初那年初遇之时;望着那时的自己一滴泪也划过了眼角。
可是如今的自己,也以不知如今的我们对彼此究竟是还有那份情衷;还是只是我们仍就眷恋那时记忆中的美好罢了。此时寝殿外的楚歌和冷宫中的乐离,望着逐渐覆盖秋日寂寥的冬雪也明白相思情了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