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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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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云端跌落,坠入无涯死水。

是你闯入我的世界,陪我辗转流连,流连于梦的余波之中。

1

“未来之星”杯全国青少年网球比赛有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各分站的选拔赛,第二个环节才是真正的全国赛。

分站选拔赛有三个,分别是北京站、上海站、成都站,三站分别决出单打十六强、双打八强,最后在北京进行全国站比赛。

陆笙他们离北京最近,所以报名的是北京分站赛。

12月20日下午,一行四人坐火车去了北京。

南风全程闭目养神。陆笙一边和丁小小徐知遥小声交谈,一边时不时瞥一眼身边的南风。他闭眼的侧脸线条沉静安宁,可以让人想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陆笙和徐知遥都没有去过北京,丁小小去过几次,都是旅游。俩小孩儿就听丁小小神侃:北京很大,故宫很宏伟,天安门广场到处是便衣,颐和园很漂亮,长城上的人比城墙上的砖都多,还有鸟巢水立方……听得他们神往不已。

徐知遥问陆笙:“师妹,你最想去哪里呀?”

陆笙一手捧着脸,笑道:“我想去看升国旗。”

“好巧,我也想去。”

“我还想去故宫看看。”

“嗯嗯,”徐知遥忙点头,随即又摇头叹气,“可惜了,我们还要训练呢。”

“没事,反正在电视上也看过。”陆笙安慰他。

他们傍晚时分下的火车,去酒店安顿好后简单吃了一顿饭,然后陆笙问南风:“教练,今晚我们去哪里训练?”

“今天不用训练了,回酒店早点儿睡。”

“好哦。那明天去哪里训练?”

“明天——”南风顿了一下,面上有笑容一闪而过,温柔而明亮,仿佛流星划过深邃的夜空,他反问,“明天不是想去看升国旗吗?”

第二天,陆笙他们一早起床在酒店吃了早点,然后打车去天安门。长安街不让停车,出租车就停在南长街的路口,几人下来步行。

从昨天就开始积累的厚厚的铅云,今早终于降下了小雪。

陆笙下车时,地面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雪,像银色的轻纱覆盖在大地上。她张手接了一下,雪花细小晶莹,无声地落在掌心,刚一触到皮肤便融化,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凉意。

丁小小握了一下陆笙的手,顿时惊叹:“哇,笙笙你的手好暖和!”

陆笙笑得有点儿腼腆:“那给你暖手好啦。”

“好哦,好哦!”

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很好,很少有体虚畏寒的。陆笙感觉自己练了几年网球,现在越来越不怕冷了。

徐知遥见状,伸出“爪子”道:“师妹我也冷,你帮我暖。”

陆笙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只是她“好”字还没说出口,南风却抢先一步握住徐知遥的手。他轻飘飘地扫一眼徐知遥:“师父帮你暖。”

徐知遥打了个寒战,默默地抽回手:“谢谢,不用。”和一个男人手牵手的那种冷,比在冰天雪地裸奔还要可怕一百倍……

南风负手而立,睨着徐知遥。此时此刻,他总有一种自家小白菜正在被猪觊觎的错觉。

几人迎着小雪,一路顺着宽阔的长安街走向天安门广场,远处就是紫禁城红色的宫墙,在清晨的路灯下,显得静谧而深沉。路边几乎隔几步就能看到执勤的士兵,穿着绿色的军装,腰上配着真枪实弹。陆笙看到那些军人,忍不住肃然起敬,想到丁小小说的,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便衣警察,她顿时觉得这个地方真是神秘又伟大。

天安门广场人很多,许多人都是跟团旅游专程来看升国旗的。而今天的人又比平时还要多一些,因为今天是21号。天安门升国旗的规律是这样的,平时升旗的国歌都是用音响播放,只有每月的1号、11号、21号这三天,是由军乐团现场演奏。所以这三天里看升国旗的人比平时多。

他们挤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等了有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仪式开始。庄严的国歌奏起,陆笙的视线随着国旗向上移动。雪下得越发欢实,像漫天飞舞的蒲公英。鲜艳的红旗迎着风雪,缓缓上升。国歌奏到**处,那一刻她的心潮也跟着浮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升旗仪式结束后,丁小小搓着手,问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南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身旁的陆笙,答道:“今天不用训练了,去参观故宫。”

“真的?”陆笙和徐知遥都很高兴,继而陆笙却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可是今天下午还要抽签呢!”

徐知遥生怕这句话影响南风的决定,连忙说:“抽签不着急,不去也没关系,你还担心打不进十六强吗?”

如果他们不去抽签,结果也不过是拿最后一支剩签,或者主办方帮忙抽了,不管怎么说并不影响大局。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他们在附近玩了一会儿,就去对面的故宫排队等买票了。

早上八点半,雪越下越大了,一早细小的雪花变成现在鹅绒般大小,飘飘扬扬着。端门外有卖油纸伞的小贩,伞的质量很粗糙,但胜在应景:水墨花样,古典中国风。

南风买了两把。他和陆笙打一把红梅映雪的,徐知遥和丁小小的那把,素白如水的伞面上画着两只嬉戏的金鱼。

打这样一把伞,徐知遥总感觉自己在顶着一个鱼缸移动。

四人撑着油纸伞走进这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皇家宫殿。风雪中的故宫静默而安详,仿佛沉睡中的巨兽。白雪红墙琉璃瓦,美得令人窒息,恍如置身画卷之中。

非建筑专业的人看故宫,也就是看个新鲜,听听历史和八卦。看多了,又不觉得那么新鲜了。而且现在的宫殿不开放参观,只能在外面看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最多能感慨一句:这里好大,这里好美。

看了会儿宫殿,他们去了珍宝馆。陆笙还好,见到金子啊翡翠啊什么的不为所动,丁小小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发财啦,发财啦,发财啦!”

徐知遥有点儿嫌弃她:“大姐,你把口水擦擦。”

丁小小拧了他一下,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笙掩嘴笑了笑。她边走边看着一旁的展台,忍不住小声说道:“哎?这是什么,真好看!”

丁小小和徐知遥的视线便被吸引过来,南风站在陆笙身边,帮她解答道:“这是碧玺。”

陆笙此刻也看到了标签上的字:粉红碧玺十八子手串(清?光绪)。

那是一串手链,用两种色彩的珠子串成。粉红色的碧玺珠子直径有七八毫米,两颗祖母绿珠子直径稍大,把碧玺珠子均匀隔成两部分,一边九颗,夹在一起正好是十八颗,所以是“十八子”手串。其中一颗祖母绿的底端还做着精致的穗头。

粉红碧玺颜色鲜亮,祖母绿翠色欲滴,两种颜色形成了很好的撞色效果,像是各自有了生命一般,清澈灵动。

陆笙站在玻璃展柜前,惊叹道:“好漂亮啊!”

南风问道:“喜欢?”

“嗯!”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

“为什么?”陆笙偏头看他,她有点儿好奇他的答案。

南风指尖轻轻点了点玻璃柜,他莞尔一笑:“别看了,回去给你买糖吃。”

什么嘛,他的意思是,她喜欢这个手串是因为它看起来像水果糖?陆笙有点儿囧,瞥一眼那手串,呃,还真有点儿像……然后,越看越像……好吧她的审美观要离家出走了……

徐知遥小声问道:“教练你是在讲笑话吗?”

丁小小:“为什么我觉得好冷。”

徐知遥:“不过教练你难得讲笑话啊。”

丁小小:“所以我们要不要配合一下?笑一个?”

徐知遥:“哈哈哈……”

丁小小:“哈哈哈……”

笑完之后,他们觉得更尴尬了。

接下来再逛,陆笙就觉得每一款首饰上的碧玺都长得像水果糖了。

从珍宝馆出来,丁小小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下,问道:“我们要不要继续往那边走,逛逛御花园?”

徐知遥摇头道:“御花园肯定是光秃秃的,我们去了只能看看乌鸦。”

他们都不想看乌鸦,所以决定不去御花园了。

几人随意走进附近的一个纪念品店。徐知遥看中一款折扇,明黄的扇面贵气天成,上书“朕就是这样汉子”,字体潇洒飘逸,这几个字是从雍正的朱批奏章上抠下来的。

徐知遥缓缓摇着纸扇,问陆笙:“好看吗?”

陆笙摇了摇头。

丁小小说话比较直接:“这个折扇简直是集中二病之大成,尤其配上这个天气,啧啧啧!”

虽然两个女生给出了负面评价,徐知遥依然不为所动。最后南风慷慨出资买下了折扇,帮他完成中二病的伟大理想。

然后丁小小和陆笙在一旁挑首饰。丁小小挑发簪,见到中意的就拿起来往陆笙头上试。陆笙头上每插一次发簪,就问南风一次:“好看吗?”

南风:好看,好看,好看,好看……

陆笙有点儿郁闷:“你每次都说好看。”那就说明没有用心看。

南风微微一挑眉:“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长得好看。”

陆笙脸腾地一红,扭开脸不说话了。她低着头,心房扑通扑通地狂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丁小小捂住嘴巴,惊叹道:“南风你太会说话啦!要是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就嫁给他!”

徐知遥:“那你可以放心了,不会有人说的。哎哟!”又被拧了。

陆笙和丁小小挑了几支发簪和手链,南风买了一个打火机,几人心满意足地离开纪念品店。

出了大门,外面有照相馆,可以穿着清宫装拍照,丁小小和徐知遥都很心动。南风则表示这种幼稚的东西他不能接受。

陆笙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试试嘛?”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小脸,南风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个老大爷站在自己摊位前拉客:“来我这儿拍照,我家有龙椅,别的地方都没有。”

四个人就这样被老大爷领过去了。老大爷问道:“你们都想穿什么呀?这个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我看你适合当皇上。”

于是南风还没说话呢,就这样被老大爷安排了角色。

“谁当皇后呢?”丁小小自言自语,抬眼看到南风的面瘫脸,她有些嫌弃,后退了两步说,“我可不当皇后。”

陆笙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不过现在皇后的担子肯定要落在她肩上啦,她有一点儿小雀跃,偷偷看一眼南风。

徐知遥不能接受南教练和陆笙成为夫妇,于是说道:“我也想当皇帝。”

老大爷:“年轻人,你是想犯上作乱吗?”

“扯太远了吧,拍个照而已啊……”

“那也不行,我们是有原则的。”

徐知遥忍痛说道:“那要不我来当皇后好了。哎哟!”

南风一不小心把徐知遥一脚踢出去了。看到徐知遥趔趄了好几步差一点儿摔在地上,南风也有点儿歉意:“抱歉,没忍住。”

老大爷问徐知遥:“你是当太子呢,还是当太监呢?”

“我要当太上皇!太、上、皇!”

“没有太上皇的衣服。”

徐知遥很无力,感觉自己无论如何抗争也无法逃脱被倾轧的命运,他只好说道:“做人要有气节,我是不会当太子的。”

丁小小:所以当太监的气节到底体现在哪里?-_-#

老大爷分配好衣服,让他们去换好。丁小小分到的是一套格格的衣服,衣服有点儿瘦,她穿着毛衣和线裤,把衣服套上之后,显得身材有些臃肿,像个上了岁数的大妈。然后,胸前快要撑爆了……

丁小小捏着一条劣质丝帕挡在胸前,控诉道:“你们的衣服到底敢不敢多加点儿布料啊!”

老大爷有点儿委屈:“宫女的衣服合适啊,你又不穿。”

必须不穿啊,如果可以当公主,脑子灌水了才会选择当宫女好吗……

换好衣服之后,南风和陆笙坐在龙椅上,丁小小和徐知遥站在他们两边,摄像师喊一声“发财”,“咔”的一声,把这一幕定格下来。

照片当场冲洗出来。四个人,一个面瘫的皇帝,一个天真烂漫的皇后,一个可以给皇后当妈的格格,还有一个……一脸杀气的太监。

摄影师啧啧感叹:真是一张有故事的照片。

从故宫出来之后,陆笙他们去吃了著名的全聚德烤鸭,烤鸭有些油腻,她不太喜欢,甜点倒还不错。后天就要比赛了,今天他们却吃喝玩乐就是不训练,陆笙有那么一丢丢的负罪感。

回到酒店,南风打开笔记本电脑接收邮件。赛会主办方已经把此次比赛的签表发到了各球员的注册邮箱中。

打开签表文件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突然沉了沉。

“怎么了?”陆笙看到他的脸色,心里一“咯噔”。她探头看着电脑屏幕,只见签表最顶部的名字是南歌。她愣了愣,继续往下看,第二个名字就是她,陆笙。

不会这么巧吧?

陆笙很不可思议,问南风:“会不会是重名呢?”

南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出了他的疑惑:“南歌现在已经打ITF青少年赛了,以她的水平,不该来这种级别的比赛。”

就算她突然心血**报名了比赛,那么怎么会这么巧,刚好第一场比赛她就和陆笙对打?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呢?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南歌的笑声。

南歌长大了,声音比小时候粗了许多,笑的时候,音色有些低,不太像个姑娘。南风轻轻皱一下眉头,说道:“别笑了。”

笑声停止,南歌小声叫他:“哥哥。”语气却还像小时候那般,毫不掩饰讨好和撒娇的意图。

南风深吸一口气,问道:“南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哥哥,我也想进省队嘛。”

南风眯了眯眼睛。果然!

南歌挖空心思跑到这里打比赛,目的就是为了阻挠陆笙进省队。而第一轮陆笙就和她遭遇,这多半也不是巧合。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搞不好是利用了抽签时的漏洞。

今天他们没去现场抽签,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弄清楚。

南歌没听到南风的回应,便笑问道:“哥哥,你生气了?”

南风有点儿无奈:“南歌,你这是何必。”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个叫陆笙的家伙把你抢走了呢!哥哥,你不要她了,回来好不好?你回来,让我怎样都可以呀。”她还越说越委屈了。

南风觉得她很不可理喻。他冷冷说道:“那就赛场上见吧。”

他挂断电话时,见另外三人都在盯着他看。

南风有点儿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丁小小摸了摸下巴,“南风,我觉得你妹妹她有点儿……呃,鬼畜?”

“就是神经病一个,”徐知遥总结道,“从前是,现在还是。教练我说实话你不要介意哦,你妹妹她有病啊,快带她看医生。早点儿治疗还能痊愈。”

徐知遥对南歌怨念之深,并非只是缘于四年半前的那场遭遇。那之后南歌还来过几次树青体校,对树青上下极尽嘲讽挑衅之能事,卫校长他们知道这个女孩儿是南风的妹妹,也没敢拦着。南歌尤其讨厌陆笙,每见必骂。最过分的一次,她偷偷带了一个装着盐酸的矿泉水瓶,混在陆笙的那一堆矿泉水里,幸好南风及时发现。

那次南风快气炸了,徐知遥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南教练。南风当场报了警,后来坚持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南歌。只是盐酸的浓度比较低,而且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南歌又没有年满十四周岁,加上南争鸣的上下周旋,这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从那之后,南风就和他父亲关系交恶,他再也没回过家。

此刻徐知遥把这段往事讲给丁小小。

丁小小听罢,忍不住骂道:“一家子贱人啊!”骂完才发觉不太妥当,她掩着嘴巴说,“不好意思哦南风,不是说你。”

“没事。”南风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陆笙,发觉她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看起来有些担忧。

“陆笙,”南风叫她,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你现在的实力和南歌还有一点儿差距。明天放开打。”

潜台词是,反正你也打不过她,明天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陆笙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2

分站赛的第一天就有陆笙的比赛。

南风其实对这场比赛并没有太高期待,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陆笙不要像上次那样走神了。然而结果就是,陆笙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稳定——稳定地走神着。

他很不能理解。

第一盘,陆笙0∶6输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南风知道陆笙和南歌的实力有差距,但差距绝不会如此大,大到她直接被南歌剃光头的程度。

看台上,连最喧闹的丁小小和徐知遥都沉默了。

南风不想承认,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失望的。

第二盘开始,陆笙却突然在自己的发球局打了南歌一个措手不及,一次平分都没打就拿下一局。

丁小小和徐知遥都有点儿惊讶。丁小小问道:“为……为什么会这样?”

南风看着陆笙修长的身影,他突然恍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有一个解释。”

丁小小忙问道:“什么?”

他却没有再说话。

丁小小和徐知遥都受不了了:“喂喂喂,不要卖关子啊!”心里像是有只小仓鼠在挠,好想知道答案!

南风却偏不告诉他们答案。

接下来陆笙打得气势十足,尽管还是在走神,但她很敏锐地抓住了南歌大开大合的球路,打乱对手节奏,抓住机会猛攻,后来还破了一次南歌的发球局,最后以6∶4赢得了这一盘。

“好耶!”丁小小和徐知遥都忘记南风刚才的关子,激动地又开始给陆笙加油。

南风却摇头叹了口气。陆笙险中求胜,可一不可再。下一盘她的胜算不会太大。

果然,第三盘南歌调整了状态,找回节奏,陆笙没吃到什么好果子,3∶6落败。

握手的时候,南歌笑得春风得意,朝陆笙道:“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手下败将!”

陆笙抿了抿嘴,答道:“四年前我在你手下毫无胜算,现在我能赢你一盘。如果我真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那一定是你退步了。杀人犯!”

“你……”南歌气得够呛。

陆笙去看台找南风他们。南风见到她时,挑眉问道:“第一盘是故意输的?”

他眼睛亮亮的,盛着笑意,十里桃花一般的笑,让她有些赧然。她移开视线,点了点头:“嗯。”

南风有些动容。

输第一盘,为的是让对手放松警惕。南歌性情跋扈,得志便猖狂,第一盘剃对手一个光头,接下来她肯定骄气滋生,不把陆笙放在眼里,比赛神经也会放松。这个时候陆笙再集中进攻,就能打开一个缺口,给自己争一个机会。

但这个机会也仅仅是一盘。陆笙自己也知道,她的实力不如南歌。

可就算知道,她也没有放弃,依旧在想方设法寻求机会。哪怕她自己也知道,她最多能赢一盘。

明知道会输,她还在积极地制定战术。明明应该放弃,她却依旧冷静而理智。

这个孩子的心智不简单。

南风这样感叹着,转而又想到她那个比赛的并发症——走神,他又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吃过晚饭,南风让丁小小带着徐知遥训练,他带着陆笙出门转悠。

陆笙遭遇“一轮游”之后,一直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南风有点儿担心她,于是把她带到了酒店的楼顶,看风景。

楼宇林立,灯光璀璨。夜幕下的北京像一座发光的五彩珊瑚,明亮而瑰丽,令人目眩神迷。

天已经晴了,夜空中挂着几点寒星,楼顶上积着白雪一片,没人扫,像一块厚厚的雪绒地毯。

没有风,空气很冷。陆笙紧了紧羽绒服,侧脸看南风。柔和的夜灯下,他脸部的线条看起来很柔和,像他的人一样,温柔干净。

南风问道:“输了比赛不开心吗?”

陆笙犹豫了一下,问道:“教练,如果我不能进省队,你会失望吗?”

他笑了:“不会。”他的笑容总是那样轻轻浅浅的,很少开怀,却又足够耀眼。

否定之后,南风问她:“因为不能进省队而不开心了?”

“不是,我在哪里无所谓呀,反正有你就行。”陆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瞥他。清澈的眼睛湿润而动人,视线仿佛轻盈的蝶翅,小心翼翼地触碰,又惊吓般逃离。

那眼神太有深意,南风微微愣了一下,像是呼应她一般,心尖儿轻轻一颤。

因为一个眼神,那之后两人几乎没再说话。沉默仿佛凝滞的气体,与幽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却融不掉其中微妙的尴尬。

南风压下心中那转瞬而逝的悸动,他垂着眼睛看楼外的灯光,面庞沉静仿佛一座完美的人体雕塑。

陆笙的呼吸变得很轻,小心翼翼的。冬夜寒冷的空气进入呼吸道,抵达胸口,贴着心房游走,丝丝的凉气让她头脑清醒了一些。

她心想,他是不懂呢?还是不想懂呢?

南风叹了口气。烟瘾犯了,他不自觉地拈了一下手指,垂眼扫一眼陆笙,发现她正低着头,夜风吹过,她红色绒线帽顶端的白绒球轻轻颤了颤,说不出的可爱。

还是个孩子啊!南风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是笑她还是笑他自己。他说道:“回去吧。”

“嗯。”陆笙一向听话,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回到酒店之后,南风接到了李卫国的问候电话。李卫国也很好奇南风那个小徒弟的首战怎么样,当听说陆笙第一轮就输了时,李卫国用一种打脸的语气对南风说:“一轮游啊?我看你这次怎么吹牛。”

南风笑道:“你不好奇她输给了谁吗?”

“谁?”

“南歌。”

“是那个小姑娘啊,我有印象!一年前省队就想招她,不过小姑娘眼界很高,竟然看不上省队。她很有钱,个体户,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我知道。”

“啊?”李卫国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你说说,我看看还有没有希望。”

“她是我妹妹。”

“……”李卫国沉默了半分钟,来消化这个惊人的内幕。

李卫国知道南风的爸爸是谁。这年头越是有钱人越低调,当年关于南风的家庭情况,媒体知道得并不多。李卫国是个老油条,南风知道自己妹妹在打球还打得不错,却偏偏去带别的孩子,这个举动太引人深思了。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李卫国很体贴地没有问。

南风:“李教练,我把陆笙这次的比赛录像给你看一下。”

“好嘞,我看看吧。”

3

第二个比赛日有徐知遥的男单淘汰赛。他打了两盘,轻松晋级。南风觉得徐知遥在今天的比赛中打得有点儿懒散。

不等南风问,徐知遥自己招了:“我要留着力气打明天的混双呢!”

好吧,徐知遥的兴趣点和一般的球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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