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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方苞被四爷重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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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南山集》文字一案被捕入狱,蒙赦流落江湖,又遇到南巡的康熙皇帝,君臣际会一拍即合,竟以白衣书生身分跻身帝侧,爬到令人目眩的高位。康熙皇帝洋洋数万言的遗诏,就是由他一字一句润色出来的。第二次废黜太子胤礽,也是由他参赞谋划。允禔允礽允祉胤禛允禩允禟允峨允祥允禵九个阿哥王爷围绕“嫡位”

各展才智各辟蹊径,同室操戈刀剑齐鸣,箕豆相燃互不容情的一重重黑幕,一层层丝萝藤缠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甚至比张廷玉还要知道得更多、更深。康熙决策这四阿哥胤禛的传位诏书,也是由他亲手封缄,藏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头的。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常常意味着离死亡越近。饶是方苞想尽了法子韬晦,闭门读书不妄交一人,不妄见一官,想不到四爷一登极,头一个还是想到了自己!

正乱着,外头一声喊:“圣驾到!”众人兀自愣怔,四爷皇帝手提摺扇已跨步入室,一阵桌椅乱响,唬得众人一齐起身,竟忘了行礼。方苞方款款起身,弹弹袍角从容跪下,行大礼参拜:“臣方苞奉旨觐见龙颜,叩皇上万岁金安!”

“先生请起。”四爷庄重地站着受礼毕,躬身双手搀起方苞,含笑说道,“睽隔二年有余了罢?着实惦记着你呢!你今年是五十六岁了吧?身子骨满结实,气色*也好,朕很羡你啊?”

李维钧一干人这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干老头子居然是方苞,此时醒过神来,也都忙向四爷行礼。四爷环视众人一眼,已是敛了笑容:“这里是军机处,顾名思义,是处置军国机务的枢要重地。你们在此谈笑喧哗已经不敬,成什么体统?——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

四爷方转脸笑谓方苞:“原想在这里和先生叙阔,没想到如此寒俭,还到养心殿去吧——邢年,你去传膳,叫厨子们用心巴结——回头再去禀太后一声,朕陪过方先生就过去请安。方先生,乘朕的銮舆一同去吧!”方苞此刻愈宠愈惊,哪里肯和皇帝同舆而行?忙赔笑道:“臣乃是白丁布衣,岂敢亵万乘之君?这是万万不敢当的。臣随銮步行就是,没的折了臣的陽寿?”

四爷哈哈大笑道:“你是儒学大宗,孔门弟子,还信这些个?也好,朕与你安步当车一同进去!”

“是,臣当得陪侍圣驾……”

方苞咽了一口唾沫,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本来不想在这紫禁城显山露水出风头,想不到四爷这番措置,弄得更加显眼,四爷的秉性*又难以违拗,只好横了心跟着四爷从容出来。

此刻,天街上等候召见和进上书房回事的官员足有上百,听说皇帝礼贤下士,亲自来迎方苞,谁不要一睹风采?眼见四爷方苞联袂而行,边走边谈,都齐刷刷跪了一片,恭送他们君臣入内不提。

四爷带着方苞进了养心殿,便自升炕盘膝而坐,命人搬了绣龙磁墩在炕前,请方苞坐了。方苞见他如此礼仪隆重相待,越发跼蹐不安,逊谢良久,才斜签着身子坐在侧面,闪着两只贼亮的小眼睛打量四爷。他深知四爷脾性*,不用问,四爷自己就会开口的。

“灵皋先生,”果然,过了一会,四爷开口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一登极就召你进来?”

“臣不知道。”

“你知道。”四爷黑瞋瞋的瞳仁逼视着方苞,缓缓说道,“如果你不知道,就不至于拖延着不肯启程了。”方苞目光一跳,躬身刚要答话,四爷摆手止住了,又道:“其中原故,目下只能心照不宣,所以朕不怪罪你,也不要你谢罪。朕想说的头一条,先帝爷怎么待你,朕也会怎么待。你不要心里存个‘伴君如伴虎’的念头,那就失了朕的望了!”

方苞仿佛被电击了,浑身震颤了一下,离席跪了下去,叩头说道:“臣焉能?

臣焉敢?方苞囚狱待死之人,先帝简拔在侧不次重用,言必听,计必从,恩遇古今无对——士大夫答君恩当以身许国,岂敢以利害祸福避趋之!况万岁在藩邸龙潜之时,臣已深知宽典仁厚、善恶泾渭,感佩服膺铭于心中。

臣何人,身受两世国恩,敢以非礼之心事君?!“

“方先生起来。”四爷淡淡一笑,说道,“朕要的就是这个心,这个话!朕召你进京,为的是借你才力,佐朕成功,朕为一代令主,你为千古名儒——并不为酬你的功,你可明白?”

方苞惊愕地望了望四爷,又低下了头,说道:“圣上请明训,臣并无尺寸之功于圣上!”四爷一笑,说道:“这也心照了,但不能不宣。当初先帝立传位遗诏,征询意见,在朕与十四弟之间犹疑不决,先生你是怎么说的?”说罢含笑不语。

方苞一下子愣怔了,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他和康熙两个人的对话,法不传六耳的机密,怎会传入四爷耳中!四爷见这个学贯古今的硕儒被自己摆~弄得如此惶恐,满意地微笑了一下,从案头匣子里取出一本黄绫面册子,翻到一页展开,看了看,一边递过来,口中笑道:“先帝爷天亶聪明,精细之处人所难及啊!你看看,这是老人家的御笔札记!”方苞抖着手接过来,不知怎的,他的心扑扑直跳,目光也有点迟钝,定住神看时,果见册子三百又八页上几行字写着:今日征问方苞:“诸子皆佳,出类拔萃者似为四阿哥与十四阿哥。然天下惟有一主,谁可当者?”方苞答奏:“唯有一法为皇上决疑!”问:“何法?”答曰:“观圣孙!佳子佳孙,可保大清三代昌盛!”朕拊掌称善:“大哉斯言!”六十年正月谷旦记。

字迹一笔一划俱都十分认真,却略显歪斜,显然是重病中的康熙勉力记载的。

方苞看着这熟悉的字迹,想起当年康熙对自己推食解~衣,同窗剪烛论文,共室密议朝政种种恩意情份,心里忽地涌上一种似血似气,又酸又热的苦涩。他的喉头哽了一下,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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