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曾经的代价（2/2）

——一进那村庄大门便横躺着一具尸体，看着年纪有些大了，应当是更夫或者守村人，穿着朴素，脸上还带着惊恐。

再往里面看，这村子里竟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零零散散掉了一路，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和痛苦。

估计那些人来的突然，地上被人带出来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有些是已经熟了的果子，还有些刚洗完的衣服、打好的家具、刚刚买回来的吃食……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部都灰扑扑又随意的掉在了地上，被浸上了浓浓的鲜血。

苏月凝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她甚至是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浓浓的鲜血的红色染红了她能见到的一切东西，刺鼻的铁锈的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一时间有些干呕。

这些人……死了，都死了。

苏月凝甚至有些恍惚的想到，身子就像是飘上了云端，每一脚都像是踏在了棉花上，强烈的不真实感和嗅觉和理智带给她的超真实感不停地拉扯她，让她分异常。

楚夜皱了皱眉头，下令：“去搜查看看这村子中还有没有活人或敌军余孽。”

那些互相对视一眼，得令照做。

见到那些人都离开了，楚夜看了苏月凝一眼，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强行叫醒她，而是在她身后护着，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挨个检查那些尸体，试图找出一个两个的并没有完全死透、只是受了重伤的人在。

但是，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个村庄的人都死了，死在那些羌戎军的手下。

苏月凝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心中的愤怒便多加一分。

只是她走着走着，脚步突然顿住了。

楚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死在路边的年轻女性，哪怕是死了，也保持着身体弯曲的状态死死扣着地面，成一个保护姿态。

苏月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她的尸体翻开——

那里面是一个婴儿，一个看上去才刚刚满月不久的婴儿，唇红齿白皮肤细腻，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又小巧可爱，是个不论是谁见了都会夸一句这孩子长得灵秀的模样。

只是这孩子却悄无声息的，身上心口处被差出一个大洞，其他的位置也满是些剑伤刀伤，鲜血将它整个人都浸湿了，明明应当是个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现在却满身伤痕和鲜血的死在了自己母亲的怀中。

苏月凝比对了胸口处的伤口和位置，发现那应当是和杀死它母亲的是同一把剑，那母亲拼尽了全力最终也没有护住自己的孩子，被一把长剑将母子两人都钉在了地上。

苏月凝心中的愤怒和憎恨在看到这个婴儿时达到了顶峰——

“我要、杀了那帮人渣——羌戎军，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她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像是要燃尽一切罪恶和不平，她对敌人愤怒着，手下却是轻轻地将惨死的母子两人放下，温柔的将她们摆成一个依偎的样子来。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赎罪——”

哪怕是楚夜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沉默站在一边，痛心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