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线生机（2/2）

伏昭追问：“老夫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今天这收获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查明真相，没想到，关浩的家人成了铁证。

大义灭亲实属难得，更何况是一个老母亲做出这样的选择。

眼下，她只要给老夫人做份供词，呈上天听，东山的事，她就可以交差了。

皇帝自会派人平定关浩为首的叛党。

“老身句句属实，愿以性命担保。”关林氏笃定回答。

关浩的妻子关夫人附和道：“妾身心同婆母。”

伏昭的心无端沉重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越发觉得，关浩谋逆一事，诡异处颇多。

在她思索间，亭央开口道：“老夫人可否知道，关浩为何要谋逆？”

“老身不知。”关林氏摇头叹气道：“那个逆子什么都不肯说，听不进去劝，可我知道，他再这般下去，关家的灭顶之灾就到了。”

老夫人捶着胸口，忍不住哭出长声。

“婆母，您要保重身体啊。”

面对两个夫人哭成一团的场景，伏昭和亭央都显得有些手脚无措，他们以前可没碰上过这事儿。

好不容易等两人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伏昭才继续询问：“你们来见我，关将军他知道吗？”

“不知道。”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哑声道：“方才老身在灵堂听到下人来禀报他，说是惊绝大将军来了，我便偷偷来了，我们关家世代清白，可不能就这样毁了，求将军救救我们。”

说着，她们便要跪下，伏昭连忙扶住她。

“老夫人请放心，便是关浩真的有谋逆之心，你们大义灭亲之举，是立功，皇上定会法外开恩。”

“谢谢将军。”老夫人千谢万谢。

伏昭道：“老夫人可否带我去见见关将军？”

“将军万万不可进去，这府里头到处都是兵士，你们就这样进去，怕是要有来无回，老身不能害了你们。”老夫人压低声音指着大门，极是惶恐不安。

“先前崔大人带着捕快来过两回，起了争执，差点就出了大事，将军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关夫人说起话来轻声软语，很是真诚。

伏昭看向亭央，两个人眼神短暂接触，伏昭很快就领会到亭央的意思。

她转头和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要多保重，我答应你，一定会竭尽所能查清真相。”

亭央接过她的话，叮嘱道：“我们择日会再来，到时，还请老夫人和少夫人用心协助，只有这样，关家才有一线生机。”

“老身拜谢将军大恩。”

不管伏昭怎么阻拦，婆媳两人非要跪下谢过才肯起来。

一时之间，伏昭心思杂陈，很不是滋味。

临走时，亭央委婉地问：“冒昧问一下，府中……”

还没等他问出来，婆媳两个人已是泪水盈眶，关夫人抽泣着说：“是妾身大儿，昨晚得了急病，就这样走了。”

“抱歉，夫人请节哀顺变。”亭央生性温柔，听闻是丧子之痛，十分歉意。

离开关府有一段距离后，伏昭终于忍不住，出声骂道：“关浩真不是东西，自己惹的事，现在当缩头乌龟，让老母亲和妻子来给他挡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