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只为她（2/2）

伏昭执着风灯，木柄上还有他的温度，亮光自风灯悠悠晃晃地散出，脚下的路，清晰明亮。

她说不出此刻内心的感觉，应是安宁温暖的。

“我走了。”

她提着灯下楼，就看匡月楼趴在桌上撒泼，叫嚷着要店小二给他上酒。

焚香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没理他。

“公子。”见伏昭下楼，焚香起身迎了上来，指着匡月楼说：“这厮像是喝醉了，撒泼了好一阵子。”

伏昭看了看匡月楼，冷哼了一声：“他酒量没那么差。”

一个打小混迹江湖的人，酒量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借酒发疯，多半是装的。

“怎么办？”旁边几桌客人频频投来注视的目光，焚香生怕他给她们惹麻烦，已经快克制不住揍他的冲动。

“打一顿就老实了。”伏昭率先出门，很快，身后就传来了匡月楼的嚎叫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的。

很快焚香就追了上来，身边跟着耷头耷脑的匡月楼。

伏昭忍不住嗤笑：“你说你，好好的美男子不做，非要做一个撒泼的地痞流氓，有碍观瞻。”

匡月楼有一副好皮囊，偏阴柔，便是在女人堆里，他也是翘楚，美貌无敌，可他这性子，实难当大雅之堂。

“我美我知道，还用你说吗？死相。”匡月楼沾沾自喜，嘴上却还在和伏昭唱反调。

“匡月楼，你是剑南道人？”伏昭忽然提问，话语明显严肃了几分。

长街寂寥，夜深风寒，伏昭张嘴说话，有白气呼出，很快便被冷风吹散，氤氲在空气里。

她不经意抬头，客栈酒肆飘扬，二楼的轩窗微敞开，烛光摇摇晃晃里轻倚着一人，灯影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暗色勾勒出他的面容，如斯寒夜里，亭央立在那里，无端让她安心。

她朝上面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长街远去。

匡月楼急急地追上来，绕着她追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南道人？”

“很简单，在东山发生暴乱之前，你匡月楼侠盗的大名还没人知道，也就是说，你是在暴乱发生时来的东山，而且你也说了，东山暴乱后，涌入了很多剑南道的流匪，你要是其中一个吧？”

她留了一个心眼，在亭央那里打听了一下匡月楼的事情。

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不难推测出匡月楼的来处。

匡月楼有些怔然，伏昭索性点明：“还有一点很重要，虽然你有心掩饰，可你的口音里多多少少能听出南人的味道。”

“机灵鬼。”匡月楼赞赏不已，豪爽地承认：“我的确是从剑南道来的，可我不是流匪。”

他提高声音道：“小爷我是侠盗，不屑与那些个流匪同流合污。”

伏昭顿了顿脚步，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你上回说，便是在澡堂，那个盒子也是放在关浩他们的眼皮底下，你没有办法。”她取出药递给匡月楼：“这是无香无味无色的烈性迷药，你只要找个时机，在他们没下水之前把药倒进池子里，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就会失去知觉，武功再高都没用。”

匡月楼拿着瓶罐，惊奇道：“这么厉害。”

这一招他是试过的，可奈何普通的蒙汗药在那么大的池子里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再加上关浩的内功深厚，他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