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双刀门蝮蛇盗画 魅影庄蝴蝶飞令(1/2)
却说淳于复为了掩饰这场误杀罪证,便又潜回那个书房,把所有染血之物取落,将现场痕迹清理干净,又把那双步鞋揣入怀里。回头之下,偶然看见案桌上放着一副画作,月光照在画上,若隐若现,栩栩如生。
他走过去看了一会,那画中女子神像,似乎让他想起一个人来。当下也无任何顾虑,便把那画轴卷起来,悄悄闪退出房。
淳于复把所有染血衣布抱回屋宅里来,快步上楼查看。那房间里,床边架上放着一个血水盆。两名黄姓、包姓大夫,已为雪倩止住腹部流血,用剪刀剪开一圈,腰背上现出一条刀痕裂伤。两人涂抹一些麻沸药膏之后,坐在床边细细缝针。猿月等人站在边上愣看,一言不发。
淳于复看着两个大夫医治抢救,想着这桩祸事都由自己大意而引起,内心深感自责愧恨,便把拳狠狠敲打墙面。
大夫们缝伤过后,在水盆里洗净了手,敷些治伤白药,用白纱沿着雪倩肚腹,层层包扎起来。
淳于复急来询问:“两位大夫,这位姑娘的伤势如何?”黄大夫摇头叹说:“现在难说。这位姑娘失血过多,浑身已经发凉,陷入了昏迷状态。估计悬了。”
包大夫说:“幸好我们及时赶来止血缝伤,不然她今夜非就此丧命不可。”淳于复急问:“伤得是否严重?”
包大夫皱眉叹气:“何止严重,眼看就是性命垂危了。这一刀刺得很深,已经伤到了腰骨髓经,估计下半辈子她是要残废了。”淳于复说:“那她会醒过来吗?”
包大夫摇着头说:“不知道。她伤得这么厉害,还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也很难说得准。”淳于复说:“也就是说,她有可能从此醒不过来了?”
黄大夫说:“我们不敢保证,这得看姑娘的造化。她现在失血过半,又伤到了腰杆骨脊,情况很不乐观。我看还是为她准备后事吗?”淳于复急问:“难道就无药可医、无法救治了吗?”
包大夫指说:“如果她还能醒转过来,或许还有一点救治的机会。如果醒不过来,那就很抱歉了。”淳于复闭眼叹气,嘴里喃喃自语:“天呐!我都干了一些什么造孽事?”
包大夫见他急头白脸,满面煎熬如沸,就好奇询问:“年青人,你与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淳于复胡乱回答:“朋友。”包大夫苦笑着说:“是朋友啊!看来她还是挺幸运的。”
淳于复疑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包大夫指说:“看你急得满头汗水,一脸痛苦难受,如此关心姑娘的安危。她有你这位知心朋友,那她不是挺幸运的吗?”
淳于复苦笑几声,就从旁边抓来两锭十两银子告求:“两位大夫,这是诊治费用,你们今夜辛苦了。”两个大夫惊问:“你给二十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我们岂能白白贪受这么多钱?”
淳于复胡乱摆手:“无妨,无妨。大夫,如果你们能有办法救治这位姑娘的伤,在下必以白银二百两赠谢。”
两个大夫各自收了银子,点着头说:“医者仁心,我们都会用心帮忙。这样,我们先去开个补血药方,等这位姑娘醒过来后。吃上几副补药,必能峰回路转。”
那二人走去桌前提笔写方,相互商议医救之法。
淳于复坐在床边,认真端详雪倩面容,又垂头丧气不堪。猿月劝慰:“大哥不必如此难过,还是顺其自然吧!”淳于复苦笑着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猿月说:“你是救人心切,这我能够理解。” 淳于复站起身来:“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外面办点事情。”猿月默默应允。
淳于复下了楼阁,走出院子,连夜奔马来到城东街巷一座屋宅。下马敲门后,嘴里呼唤李妈妈。不过一会,屋内亮起一盏灯来,一个妍丽妇人开门来看,见了蝮蛇,脸上一阵惊喜,连忙把他请入大堂里来。
淳于复说:“李妈妈,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那李妈妈说:“相公但说无妨。”淳于复便把今夜之事如实相告。李妈妈听得目瞪口呆。
淳于复说:“我现在也别无他法,以后只能依靠你来照顾这位姑娘。”李妈妈说:“相公宽心,我一定照做便是。”
淳于复说:“事情原委,你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李妈妈说:“相公,我们今日安排一切,明天就要离开扬州,不能拖延时间。如果让她家人知道,我们可能就出不去了。”
淳于复即刻走去外面安排一辆马车。那李妈妈也忙着在屋内收拾大小行李。
却说双刀门内,时至卯中,晨曦光明。雪青荣走进书房里来,声声呼唤倩儿,却见**无人。蚊帐、床单、被褥等物,皆已被收拾过了。他鼻尖隐隐闻到一股血腥气味,脸面不禁疑惑,嘴里自语:“这个丫头,大清早跑哪去了?”
原来,雪倩以前为了描绘一些山水画作,也曾这样不辞而别。清晨出门,至暮而归。雪青荣知晓这个女儿腹有才华,为人精灵古怪。见她不在书房里,以为是出门去了,心中也未感觉多少诧异。胡乱看了几眼后,返身离开。
再说魅影山庄地宫里,一间石室睡房之中,那庄主姜孟生夜来做了一个噩梦,脑海里回忆起了一件前尘往事:
那是在二十五年前,杭州城内,某日清晨。一条阔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上突然被人丢下一个长条麻袋,稍候疾驰而去。百姓们见状,纷纷前来好奇围观。那麻袋里有人在剧烈咳嗽,左右翻滚起来。
有胆大好事之人把那麻袋绳头解开,里面却钻出一个青年,浑身赤条伤肿,嘴里吐着血涎。众人入眼惊骇,女子捂脸惊叫,男人纷纷把手指说。
有个中年汉子指说:“这人不是扬州姜孟生?他怎么这般模样,被人扔到杭州街道来了?”有汉子答说:“我看见他是被人从车厢里踢下来的。”又有汉子摇头叹说:“这般出丑,真是可怜。”众人指责评说,却都冷眼旁观,竟无一人前来帮忙。
姜孟生不顾众人围观嘲笑,更不求人帮忙,**着身,争着一口恶气,往前爬走。爬了数十步后,浑身有气无力,翻滚在街边咳嗽,口鼻里又呛出血来。
只见一对青年夫妇,衣着朴实,驾着一辆运货马车,从前面街道缓缓驶来。那驾车壮汉见了他,满面惊讶,急忙跳下车来,蹲身查看一番,迅速脱下衣裳,把他包裹身子,问说:“孟生兄弟,我是秦尚,你这是怎么回事?”姜孟生把手紧紧抓握住他,呻吟着声:“秦兄救我。”
秦尚对他抚慰一番,迅速脱下自身一件破袍,就把他裹着身子,抱起来放在干草堆上遮掩,连忙驾着马车走了。众人看得好奇,纷纷把手指谈这件怪事。
秦尚把姜孟生抱入一座破旧宅房里,放在一副**,给他擦洗过身子后,穿着一领白布睡衣,找来一个大夫查看情况。姜孟生挣扎腰背,倚靠床头,嘴里粗喘着气。片刻后,夫妇端来一碗汤药,坐在床边喂他。
姜孟生喝了几口苦药,咳嗽几声,点着头说:“秦兄,多谢你们夫妻两个救我性命。我姜孟生有生之年,此恩必当回报。”秦尚好奇地问:“孟生兄弟,你今日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孟生挥手:“一言难尽。秦兄,我现在内外重伤,不能行走,你能否再帮我一个大忙?”秦尚点头应允。
姜孟生说:“我在扬州城有个师弟,名叫雪青荣,你也曾认识他。劳驾你去帮我把他找来这里见面。”
秦尚答应下来,回头嘱咐妻子:“阿艳,麻烦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孟生兄弟,我去一趟扬州城。”韦艳点头:“你要快去快回。”秦尚快步走去后院,将那载货马匹卸了,装置一副坐鞍后,即刻奔去扬州报信。
秦尚来到扬州后,找到那他那师弟雪青荣,说出这件事来。雪青荣听得满面惊讶,问说:“竟有这么回事?”秦尚说:“千真万确。如今孟生兄弟就在我那旧宅住着。可惜我家贫如洗,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救治他。”
雪青荣速去安排一辆马车厢床,与秦尚回返杭州城去。
二人来到那座旧宅,走进房内看望。雪青荣见师兄成了如此惨状,面色惊骇不已,连忙询问:“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是谁对你下了这等毒手?”姜孟生说:“是燕千树。”
雪青荣疑问:“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他怎么敢这样对你?”姜孟生嘴里吐口唾沫,气呼呼说:“这个狗贼,竟敢设计害我,我以后绝对饶不了他。”
雪青荣说:“师兄,跟我回去疗伤医治。”姜孟生摇头拒绝。
雪青荣也不多言,就与秦尚将他扶起身来,拖拽放置在了车厢软**。雪青荣拜辞秦尚夫妇后,驾驶马车赶回了扬州。
回到城内,雪青荣把师兄安置在了一座屋宅房内,请来城中几个知名大夫医治。这对师兄弟自幼年起,同拜于一名江南著名刀客,名叫冯金干。那冯老师父已经打听到了此事原委,正在大堂里焦急徘徊,嘴里说着愤怒之言:“活该,勾引人妻,在背后胡作非为,这就是好下场。”
雪青荣走来哀求:“师父,眼下大师兄伤得这么严重,非重金不可医治。看在师徒情份上,总要救回大师兄的性命。”
冯金干指责:“你也多生事端。你带他回来干什么,让他死了不更省事?”雪青荣惊问:“师父何出此言?他是我的同门师兄,岂有不救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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