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琅玕珠(一)(2/2)
公蛎虽对毕岸擅自毁掉记录银魇的人皮卷有些微词,但他向来是个什么都无所谓之人,很快自己找到借口放下了。不过因为手上的伤——虽然在梦魇中毕岸也被他当做面具人掐得脖子乌青,他还是狠狠勒索了毕岸一堆财物,还被允许每月在账上支出十两营养银,用来补养身体。
至于巫教,公蛎丝毫不感兴趣,只知道是一种古老的教会,运作神秘,一直是官府打击的邪教之一。巫教同巫氏一族颇有渊源,同属一宗,有说是远古巫氏兄弟两个,其中一人创建了巫教,但后来同巫氏家族脱离了关系。经过数百年来官府明里暗里的渗透、围剿,如今行事更加隐蔽,组织也更加严密,若不是赵婆婆擅自行动,只怕难以发现其中端倪。
关于珠儿所提柳大之事,公蛎认真问了阿隼。据阿隼确认,柳大仍好好地在狱中服刑,并未逃脱,珠儿所见,可能只是刚好遇到了长相相似之人。公蛎这才放了心,专门去跟珠儿做了解释,安慰她不要多想。
胖头的一根筋,如今也在李婆婆口中广为流传。那日早上,赵婆婆伏法后,毕岸同公蛎回到忘尘阁,才发现忘了躲在窗外的胖头。胖头这个傻瓜,因为没有听到毕岸的命令,竟然一动不动在屋外冻了一个晚上,眉毛头发上落满白霜,人差不多冻僵,手脚也长了冻疮,害得公蛎给他搽了半个多月的冻疮膏。
进入腊月,洛阳城中弥漫着年的味道。忘尘阁的生意越来越好,从上月开始,收支已经持平,汪三财估计这月定能扭亏为盈。
公蛎已经完全克服冬眠习惯带来的困顿,每日兴致高涨,看着家家户户备年货、做新衣,自己也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光是站在街边看人,便能看上半日。
公蛎如今已经很少去喝花酒了,不是因为他转了性,而是因为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