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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跌跌撞撞冲下旅游车
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卫彬松了口气,他能感到手指尖触及的不详凸起凶犯身上绑着炸弹。
如果此刻松手,很有可能会引爆装置。
有不易察觉的冷汗,从卫彬的额角渗出,他强迫自己定下来,又望了望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死去的司机那沉重的尸体上
下车之后,阿尔文跟着孩子们往远处跑了好一阵,这才停下脚来。
暮色中,他焦虑地回望着远处那辆校车,卫彬还没有从车里出来。
“他在干什么”
一声惊天巨响
孩子们全都惊叫了起来
阿尔文骇然倒退了两步校车爆炸了
在呆了几秒之后,他忽然不顾一切往燃烧着的车体冲去
“杰斯明杰死明”
天啊那家伙还在车里
阿尔文疯了似的往前奔,然而没跑几步,他忽然,站住了。
浓烟滚滚处,一个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从烈焰里走了出来。
“上帝”
阿尔文觉得有什么住了自己的喉咙
不远处的这人,浑身漆黑破烂,甚至衣袖和裤脚,还燃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他死了,阿尔文。”他静静地说。
阿尔文傻了似的看着卫彬,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附录
七肢桶:美华裔科幻小说家特德的短篇小说你一生的故事,里面描述的某种外星生物叫“七肢桶”,它们是“先果后因”的生形态,与人类的因果形态相反。
第百四七章etters fro arican
经过确诊,卫彬的背部,胳膊,还有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危急时刻,他用司机的尸体代替自己压住了引爆装置,然而因为距离爆炸点太近,尽管用了最快速度逃生,卫彬还是无可避免的受了波及。
不过,同车的35个孩童,四个老师,以及他的旅伴阿尔文,都侥幸生还。
在医院里,卫彬问了前来录口供的fbi,那个杀人嫌者安格内尔,如今怎样。
大块头的蓝眼男人耸耸肩:“大陪审团裁决谋杀罪名不成立这案子当年正好是我经手的,就是这样。”
“这么说,他没死”卫彬盯着那男人,“可他杀了一个女孩,女孩的父亲有权复仇。”
“复仇伙计,你是从阿迦门农代来的么”那蓝眼探员意味深长地撇了一下嘴。
不,事实,我来自比荷马都要晚八百年的西汉王朝可,最终卫彬没再说话。
他仍记得凶犯提起女儿时,脸上那古怪的悲悯的笑。
“杰斯明”出院那天,当地报纸再次用大量篇幅报道了此事,标题是:heeisbackk
下面配上年轻人抱着鲜花,与孩童亲昵微笑地照片,那是由被救孩童献上的花朵。
他再一次成了人民的英雄。
后来卫彬问阿尔文。如果当时直把车开到公路站。州政0府真会和布里格姆谈判么他们真会答应立即处死内尔
布里格姆是凶手地名字。
“听起来很像古老地童话呃”阿尔文耸耸肩。“不与恐怖分子轻易妥协。是州政0府地一贯立场。况且不可能立即修改法律判处内尔死刑。但是现在没人为此为难了。杰斯明,你拯救了整个州局和他们的文件系统。”
卫彬没有笑,想起布里格姆死去的女儿。他仍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知道么如果可能的话,新闻机构更愿意在当时给你拍摄一组纪录片,伟大的美国人民就爱看这个。”阿尔文继续开玩笑道,“黑白色的底片是来模拟孩童的受难情况,黯淡的黄色胶片呢,适用于描述警员的焦急,布里格姆事先寄去州局的那些威胁信件,就用福尔摩斯跳舞小人密码打在镜头的边缘你知道,一般民众总是对深奥东西里他们仅能理解的那一点儿最感兴趣然后光影错开,显得它们摇晃欲坠。”
就像当时我的生命,卫彬突然想。如果他是布里格姆,他决不会走投无路威胁陌生校车里的孩子。
他只会在第一时间割下安格内尔的人头,以祭亡女在一切陪审团发出噪音之前。他知道自己干得出来。
出院之后,卫彬又在阿拉巴马住了一个礼拜。之后他和阿尔文一同返回纽约,做结束旅行的各项准备。
他们住在阿尔文在纽约的表弟家中。
这座公寓楼破旧不堪,甚至得烧煤取暖。这是艺术学生们经常转租的一套公寓,阿尔文的表弟是个不同凡响的艺术家,刚从欧洲流浪旅行回来,他痴情于跳蚤市场和路边宝库,通晓数种讨价还价的语言,并且迷恋东方艺术,和卫彬一见如故。他给卫彬讲述自己在西里伯斯岛香料市场的奇异经历,以及暴雨中迷失在吴哥窟的雨林里那三天神秘体验。然后他们就佛学的早期传播做了一番讨论,卫彬则应对方要求,仔细解释了汉大赋和乐府歌的区别,并且用英文翻译了一遍羽林郎和焦仲卿妻那两天,他们经常做这类彻夜交谈。
这是一趟不同凡响的旅行,越深入这个世界,卫彬就越觉得奇妙。他的脑子像个无穷无尽的吸收器,有的时候甚至会恍惚不知所处。
夜半,卫彬从黑暗中醒来,天气寒冷刺骨。
这是十一月份的纽约。
他睡不着了,于是坐起身来,点亮台灯。被灯光染成一片金色的房间里,四周的家什被一点点渲染成柔和细致的琥珀色,像黄昏的秋雨一般绵软神秘。
桌下,有一个黄色赛璐璐提手的老式雕花皮箱,那是阿尔文的表弟送给他的礼物。
弯腰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叠信纸,卫彬拿出笔来。
此刻,是清晨还未来到的黑暗。
他怔怔看着远处雨丝中,霓虹闪烁的街,良久,才开始落笔:林兰
林兰,你好。
我现在在纽约,夜里,三点五十五,下着雨。
明天我就回华盛顿了,这趟漫长的旅行,将于五个小时之后正式结束。
天已经非常冷了,你那儿呢我常想起你,不知你现在正做什么。同样是深秋,但此时你在午后的光阴里,在地球的另一面。某一点,某一时。
不过我不会弄不清方向,因为我心里的罗盘永远都会指向你所在的地方。
此刻,我坐在窗前,对面克林顿街悠扬的提琴声整夜不停,但声音蜿蜒到我耳畔的时候,已经相当细弱了。就好像海水涨落一般,冰冷,静静如鼠。
都写成诗了。
还是谈谈最近的生活吧。
我去了阿尔文的家,见到了他那个有点痴呆的外祖母。老人家对我有点不理不睬,阿尔文坚持说这不是因为她的痴呆,而是她错把我当成了日本人。于是阿尔文反复和他的外祖母强调我是中国人,是“同盟这边的”。
听见同盟这个时,老太太的脸忽然柔软如蜡。
我好心接受了阿尔文的歉意。
毕竟阿文的外祖父二战时死在苏门答腊,日本人的战俘营里。
对了,关于阿尔文我上封信似乎和你提到过他,联合作室里的人都叫他“饶舌阿尔文”,他说起话来像在唱ra,没完没了,而且越紧张话就越多。虽然他是那种天才物理学家,并且获得过两个博士学位,但仍然很chidike这是工作室里其他人给他的评价,也许11岁就上大学的人总会如此。阿尔文自己说,这就是过早丧失青春期的结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