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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快活起来,听见王振附和,她就更高兴:“网络工程师怎么了考了cse又怎么样白丁就是白丁”
“呃,不过苏姑娘,那又是何人”
苏虹一愣,她想了想:“说起来,他算是个巡抚知道巡抚吧”
王振大惊:“知道啊区区一介巡抚,芝麻绿豆大的官儿,竟有不臣之心”
苏虹忍不住笑:“所以这不是抓起来了嘛。”
王振叹道:“该斩该斩”
“哦,倒不至于问斩”
“谋逆大罪怎么能不斩呢该诛九族不十族”
苏虹哑然,半晌道:“如今不兴问斩,您老朱家那一套就更不兴啦”
王振愣了愣,摇摇头:“唉,世道变了,真是变了。”
“没错最近的人都这样”苏虹说八卦来了劲头,“还有呢,前几年有个电影,改编了张爱玲的一本书,听说当初开机之前,介绍拍摄方的人员,主持人提了原著张爱玲之后,没谁站起来致谢,有人就不满意啦就当场发火啦,说:现在的作者怎么都这样原著又怎么样架子真大那个什么什么张爱玲,今天是开机仪式她为什么不到场哈哈哈哈哈把我给乐的张爱玲过世那么久了,要是当时真到了场,那位还不得吓得尿裤子啊”
苏虹连说带笑,王振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苏虹突然停住,她诧异地盯着王振:“张爱玲是谁,您知道么”
王振的笑容僵住:“不知道。”
“瞧你笑的,好像人家是你亲孙女似的。”苏虹悻悻道,“难怪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真会凑趣。”
王振的脸色有点变,他小声说:“女菩萨,明天明天你们真的要送小人回土木堡”
“当然,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嘛。”
王振瘪了瘪嘴,活像胖大的婴孩又要开始嚎啕苏虹吓了一跳
“你别哭啊,别哭别哭你死不了的”她抓住王振胳膊,“不光死不了,这次你们反败为胜之后,陛下还要给你立祠祀呢”
王振傻了:“真的”
反正他明天就被洗脑了,骗一骗也没关系,苏虹想,要是真说实话,今晚自己就睡不成了。
“我怎么可能骗您呢”苏虹松开手,吁了口气,“您回了京城以后呀,就一直加官进爵,后来因为您功勋太大,百年之后呢,陛下还给您立了祠堂,御赐了匾额”
“匾额上写了什么”
“旌忠啊旌忠二字,您听听,这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么”
看着王振喜形于色,苏虹暗想,果然加进去三分实话的谎话,是最能迷惑人的。
王振的确得了那个祠堂,也的确得到了旌忠二字虽然他自己没法看见死后的事儿。
谁叫他遇到的是史上最爱念旧的皇帝呢。
当晚,采集了dna样本又抽了血,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关上门,苏虹回到自己房间,她倒在床上,揉揉眼睛,疲倦如潮水袭来
守着古人过夜,对苏虹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凌涓和雷钧都很照顾她,如果闯来的是凶悍的古人,一般都不会让苏虹单独值夜班,比起曾遭遇北齐开国皇帝高洋的小武来说,苏虹的幸运不是一星半点儿,那是个堪比德州电锯杀人狂的疯子,连肢解嫔妃尸体的事儿都干过,为了安全起见,方无应甚至给高洋上了手铐和脚镣,两名控制组的队员协助小武看守这么可怕的客人苏虹没碰见过,这么多年来,她也只“接待”过一个武将,是赵国的廉颇。
她还记得老爷子在半夜起身练拳,虎虎生风,不用看都能想象出来。听到下半夜,苏虹突然有一种冲动
她非常想推开门告诉廉颇:甭练了,这次领兵的不是您,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往后您也没兵带了,就因为那草包,赵国四十万将士全被杀人狂白起活埋了
那是苏虹第一次值夜,现在想来,年少轻狂,面对明知结局的事情,总还是忍不住想出力改变。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再平常不过的诗句,等到这谦逊执拗的老爷子活生生出现在面前时,真实的历史依然会令她无法接受,整夜难眠。
关上灯,苏虹侧耳听了听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既然知道回去就是打胜仗被封赏,王振也不太可能想逃走
所以说,偶尔谎言比真话管用。
但是苏虹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次日,在给王振注射洗脑药物前,他忽然问小武什么叫“社会公害”。
王振这一句话,问得大家全都愣了
“害者,伤也。”王振说,“公者,兼覆无私谓之公那社会公害,又是怎么讲”
“谁这么说您了”小武诧异道。
王振拿手戳戳苏虹:“苏姑娘说,老夫和她都是社会公害。”
雷钧在旁笑得快岔了气苏虹悔恨得简直想咬舌自尽
“其实这是好话来着。”小武忍着笑,耐心安慰道,“社会公害啊,就是说,呃,那个对了就是说,这样的人必将经历无数艰难坎坷,而后方成正果”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王振点点头,忽然猛地从实验室的床上坐起身:“这么说,孟夫子也是社会公害哎呀岂敢岂敢,老夫怎能和亚圣相比,忝列社会公害之一这不妥,太不妥了”
王振回去后的整整一个礼拜,苏虹在办公室里的脸色都很糟糕,所有人都绕着她走。但“社会公害”一词却不胫而走,成了苏虹不在的时候,大家开玩笑的口头禅。
第十章 时空屏蔽检修工程
一周之后,局长凌涓在季度会议上公布了人工屏蔽出现漏洞的事情。
会议中,雷钧将他在这几年的工作里检测到的所有问题,用t做出来给大家看,几张图一投影,所有人都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现有的状况来看,的确到了非检修不可的地步。”雷钧指着深色部分说,“特别是战国这一块,大家可以看到,五年之内,突破的次数已经达到了西汉的三倍,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人工屏蔽将会彻底毁坏。一旦屏障失去作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日与会者除了局里的四个人,还有控制组的方无应,他皱着眉头,盯着图半晌,突然说:“也就是说,越是乱的时期,屏蔽作用就越弱”
“没错。”凌涓点点头,“天下大乱的阶段,人的思维也会经常高度紧张,无数这样的人群集聚在一起,脑部能量所形成的对屏蔽的冲击,决不是太平时期可以比拟的。人的意志在危机时期会变得难以估计,这也是破坏形成的主要原因。先秦再往前,人口稀少分散,城市又形成不久,咱们还可以忽略,后期人口众多,城市规模已经稳定,造成的破坏就显著了。”
雷钧搁下指示棒,回头看看投影:“目前为止,人工屏蔽使用的一直是梁所长当初建立下的那套系统,十年之内我们从未大规模检修过,只在某些特殊部位打过一两个补丁。”
“现在看来,是得系统检修了。”武海潮接口道,“但是头儿,如果真的进行大规模检修,我们的日常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或许会被当作推卸责任,但是雷钧知道小武不是那个意思,他提及的是不能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