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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笔递到李铮手上,顾彩画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也写这四个字”她心里很怕李铮耍赖,虽然还没有说李铮输了会怎么惩罚。
“我写草书”李铮擒着毛笔的那一个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变得沉稳,变得意气风发,在这一刻,他身上的痞性消失的无影无踪。顾彩画有一种错觉,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范老头儿微微地颔一颔首,这小鬼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与他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同,当他决定要做事的时候就会投入十二分的专注,这种专注与生俱来。
李铮倒是可以随手画上两笔,然后自认不如顾彩画,可是他不会这么做。首先,范老头儿就不会允许他这么干,其次,他也不愿意干种虚假的事情,他的心里还有个想法,拿点实力出来让顾彩画改变一下对自己的看法。
在短短的时间里,他衡量了一下,顾彩画固然是自尊心强的女孩,但是她却有种永不服输的性格,她不可能轻易地就被打倒。
“老师,我写好了”李铮恭敬地把宣纸举到范老头儿面前,在接触老头儿传授的技艺的时候,他的脸上永远不会有平日里的嬉笑。
范老头儿却痴了,他怔怔地望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一种极致,那是最贴近大自然的一种气息,与天融,与地合。
半晌,老头儿脸上才露出满意的微笑,“小鬼头,看来你并没有偷懒呀”
李铮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恢复到一个小坏蛋的模样,他偷偷地望一眼顾彩画,只见小女孩的目光痴痴的,透着一丝沮丧。
“不行,你擅长草书,这不公平,你再写四个楷体。”小女孩似乎很不服气,小嘴嘟的高高的。
顾彩画也看到了李铮的字,这一刻,小女孩高傲的心终于有了挫败的感觉,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劣势,一双秀眼里染上了薄薄地雾气。
“丫头”范老头摸摸顾彩画的头,微微地叹一口气,“不用写了,小鬼头的境界让我也感到吃惊,他的字里竟然有一种我毕生都在追求但是却有捉摸不到的意境。不过你也没有输,你的字也创出了自己的风格,只是还缺少一种能够感染人的气势而已,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当你的阅历到了一定程度,那种气势自然就出来了。”
“老师”顾彩画委屈地往范老头儿怀里一钻,却是伤心的哭出了声音。
“小鬼头,不过你也不能骄傲,你的天赋和领悟力都很惊人,但是千万不能意得志满,要时时鞭策自己,不断进步,否则就自断了前程。”范老头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谨遵老师教诲”顾彩画钻在老头儿的怀里哭着,这一切是源自自己,李铮识趣地正经起来。
范老头儿老怀欣慰的点点头,他觉得今天的李铮突然变得懂事了,竟然知道体会别人的感受,他摆了摆手,“行了,差不多也到时间了,你下去参加校会吧。”
“好咧”李铮朝范老头儿挤挤眼睛,转身拉开门一溜烟儿的跑了,远远地传来顾彩画的声音,“李铮,今天的你的确比我强,愿赌服输,以后见到你我会绕着走,但是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
平心而论,这样的比试对于顾彩画来说没有一点公平而言。纵使后来改了行,李铮依旧会坚持每天练字一个小时,艺多不压身,这一直是他的观点。所以才学了几年书法的顾彩画又怎能达到李铮的境界
但不管公平与否,李铮都不会把这一切说出口,倒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会有人信么
正文 第011章 尿尿的时候没有去厕所
高旗乡属于丘陵地带,整个乡镇的布局很促狭,在这里,一个可以用以布局小镇的平地太难找了。放眼整个高旗乡镇,高旗中学的占地面积绝对是最大的,不过饶是如此,要从容布置出能够容纳两千多师生的格局依旧显得促狭。
艺术楼与学生宿舍楼和教师宿舍楼形成一个半围之势,中间是一大块水泥地,延伸出去是一个操场,不大,顶多半个足球场大小。学生宿舍楼和教师宿舍楼前都打造了一排花圃,里面种着四季常绿的万年青,也有一些开在各季的花儿。艺术楼正对操场,矮矮的两层,却是五脏俱全,有音乐房、画房等等。艺术楼后面是食堂,食堂前有一排台阶,上去则是教学楼,然后才是通往校门的小径。
学校没有礼堂,所以校会一般都会选择在天气晴朗的下午召开。秋冬还好,三点半的时候,太阳开始向着地平线进发,学校后面的山再一挡,倒也不觉得炎热。若是在炎夏,那可就惨了。
所幸,这还是五月,三点半的时候有着秋冬的习习清爽。不过,花季里的少男少女们心里充满了悸动的情绪,坐在矮板凳上,他们依旧不停地煽动着衣领或者手掌。他们不是太热,只是比较厌烦这样的校会,从来都是领导或者老师在台上发表着长篇大论,而且全都是他们不喜欢听的调调。
所以,他们的动作算是一种低调的抗议吧
今天的情形却有点不一样,学生们除了做些抗议的小动作以外,他们也格外地关注站在主席台后面旗杆正底下的那个学生。
那是一个成绩优异但是却又让老师们感到最头疼的问题学生,没见他怎么用功,可总能考出不错的成绩,很多学生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他却都敢说敢做,他一点也不在乎老师和同学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呃,听说他还有一对活宝父母
在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眼中,李铮所表现的一切正是他们心中幻想的,可是没有人能够像他那样把心底的叛逆发挥的淋漓尽致。不是不想,而是别人没有像他那样对他采用“放养”式教育的活宝父母。
如果李铮知道此刻他成了好几千学生心中的偶像,一定会大跌眼镜,然后长叹大千世界的无奇不能,竟然硬是将记忆里里一个寡言少语的形象给颠覆成了一个“坏气”十足的问题少年。
只是这一切他无从知道。
如李铮所言,这是一场针对他的批斗大会,所以站在主席台上听着一排领导和老师轮着番儿的讲话,他却是如坐针毡。全身的分量都压在两只脚掌上,他不停地翘着脚趾头,然后再微微地顿顿脚后跟,可依旧缓解不了双脚上传来的阵阵酥麻。
下面的同学都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稀有动物一般,李铮能够感觉到目光一道一道地扫在身上,然后漂移一阵,接着又扫回来。这就好像一个犯了足可比拟南京大屠杀那样大罪恶的人终于伏法了,人民判了他的死刑,现在要执行枪决。很不幸,李铮就是这个犯了大罪恶的人,而同学们的眼睛就是一挺一挺的机关枪。
这还不是最难李铮难受的,让李铮觉得最别扭的是人群最后面那一冷一热的两道目光。冷的是顾彩画,她自始至终的看着李铮,冷冽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偏偏这一把刀却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