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去，那是你爷爷！”（2/2）

男孩撅着脸不回答。

“脾气还倔！这是你爷爷！”被推倒在地的女人站了起来，揪了他脸颊一把，留下一坨红痕迹。

沈国志有些不悦地看着她，女人怯怯地退后。

他把男孩拉过来，才发现他手臂上全是伤，浑身上下瘦骨嶙峋，明显就是营养不良的症状。

顿时有一阵怒火上涌。

“怎么，你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倒是这个孩子看起来那么瘦弱呢？”这话像是关心，却在众人听来像是问罪。

男孩还是倔强地抗拒他，可惜终究是个瘦崽子，抵不过沈国志的大手。

“……这孩子不怎么吃饭，所以就瘦一点。”田母解释。

“是吗？”沈国志拉过他往自己身边，指着那一箱子的票子，“钱你们可以拿走，人我要带走。”

一群人略有些犹豫。

田父嚅嗫着开口，“不行，那是我们田家的人。”

“不是我儿子的种吗？”

田父抬眼看了一眼沈国志，“他们还没有结婚，我女儿她是……”未婚生子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那你们做选择吧，要人还是要钱？”沈国志丢下这句话，便放开了男孩。

男孩随即跑到一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几个兄弟姐妹面面相觑，内心早已纷纷向往那些钱，奈何田父不愿意开口。

田母倒是一把跪了下来，“造孽啊！这孩子我们留着也是祸害，你要带走就带走吧，这么多张口吃饭的，少了他也好，至少跟着你是享福的，梦儿他爹没本事，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没让我们吃过一次饱肉，这些钱足够我儿子们娶媳妇生子了。”

田父的最后一丝尊严被打破。

男孩终究被几个亲人连拖带打地拖到了沈国志的面前。

“我不走！我不走！”男孩依旧想挣脱开。

沈国志一个眼色，身后的人随即来按住了他，“带走吧。”他站起身来，悲悯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破败屋舍，“你们就忘了他，从此以后你们女儿死了，她的儿子也死了，这个是我沈家的人。”

众人连忙点头。

直到一行人快要走出院门了，田母才追出来，“娃伢子！”

一声呼喊，男孩又想跌回去，可惜背上一双手死死抓住他。

一行人渐行渐远。

汽车行驶中，男孩借机想小便，趁机逃跑，可惜却没跑过几个大人的长腿。

粗布补丁的背心和裤子沾满了庄稼里的泥，少年在田野里疯狂打滚挣脱逃跑，本以为远方的青山近在眼前，背后却有一双钳子死死扣住自己。

“你想跑，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了，把那一箱子钱还给我，还有一点，你跟着我至少可以吃饱饭不被欺负，而且可以获得更好的未来，在这里，你除了种田还会什么？”沈国志的声音响在头顶。

屈辱使他暂停了挣扎，在院子里，他又回想起那群人看钱的眼神和看狗一样看自己的眼神，他分得清。

沈国志也不催他，耐心地等候。

“好，我跟你走。”他握紧了手。

男孩下了决心，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