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书生风尘（二）（2/2）

那老妇人将酒菜摆好，只有三碟小菜，一壶酒，三人坐定后，那老妇人便出去了。虽然高蟾已经给彼此简单引见通了名姓，冼仁却不知高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里是什么人家，而且二人初识，并不熟络，故而无话。此刻坐近了再看柳如烟，果然眼圈有发红，必是哭过无疑，其姿容自是美丽，只是极易叫人看出心里填着不快。只见柳如烟起身，拿起酒壶，先给冼仁倒上洒，然后是高蟾，最后是自己。

高蟾安慰她道：“事情总是有办法的，你也不用如此。”柳如烟并不接话，用玉葱一般的手指，摸着自己跟前的酒盅，眸子微微颤动着，自言自语道：“等我想一个酒令。”

她凝眸沉思片刻，道：“有了，投壶！”只见她起身离去，返回时，左手拎着一只雪白的玉壶瓶，右手握住一把笔，冼仁不懂，高蟾一眼便看出来了，那些笔都是上等的狼毫，知她平日很爱惜笔，不想今天拿出来当箭使了，明知她心里不痛快，也只好由她了。

柳如烟把瓶子放在离三人一丈开外的地方，把手里狼毫给三个人均分，道：“投不中便饮一怀。”

只见柳如烟便拿起一支笔投去，未中，便催高冼二人投，冼仁望了高一眼，高向他点了点头。二人之后一人投了一支，也都未中，三人同饮了一怀。如此，几轮过后，柳高两人还偶有投中，冼仁却是一只未中。三人都喝了不少，中间那老妇人还进来送了一次酒。柳如烟已有几分醉意，见冼仁屡投不中，只笑着拿一双美目看了看冼仁，也不说什么，忽然起身，身子摇摇晃晃的将三人面前的笔统统拿起来，一把掷了出去，口中还道：“投不中，便如此，肯定能中！”然后举壶而饮，喝得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