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2)
凌上攻一怔,他都是这么直接的吗?中原人不对这种事避而不谈的吗?她还挺说过,有些妇女因为生了妇科病拒绝男大夫看诊,而活活病死的。
不对?他这是打算给谁看?他府里不是没有女眷吗?
慕远清咳嗽了一声,脸色略显尴尬“是为了李县主的事。”
凌上攻了然,但接着心里却有种异样的酸楚,语气不禁有了些变化“这种事都劳烦将军啊!”
莫老头行医多年,但是对妇科之事怕是不精通,就算是知道如何打胎,药方怕是能烈到今后生育无望。
“不过,这事得去找阿木,她以前在村子时掌管大药房,我对医术并不了解。”她了解的就是秘毒,但也是停留在下毒阶段,解读属于纯理论没实践。
慕远清问“那么夫人在村子,到底是做些什么?”
“我?”凌上攻翻白眼“我是一村之长,当然是做更重要的事。”她绝对不会说,上房揭瓦,偷鸡摸狗是她的日常。
慕远清也不揭穿她,刚遇到眼前这人时,武艺不精,能力也差强人意,估计是个很令人头疼的对象,别说当一村之长了,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
阿木将药煎好,一路端着来到李怜儿的营帐前。阿单见到人是她,开心的蹦跶了过来,结果看到她手里的药碗,很识趣的又退远了。
谁都知道李怜儿怀孕了,阿木作为军营的辅助军医出现在这里反正不是为了保胎。
而阿木也知道,李怜儿这个胎是保不了的。无论是朝廷还是舆论,这样一个对于身份有羞辱性的遗腹子,就是到了月份,上面搞不好也会连母带胎一起收拾掉。
阿木冲阿单点点头“你去找些热水和棉布来吧!”阿单会意掉头就去找热水。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李怜儿眯着眼睛看了看来人,然后身子一翻,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
阿木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伸出手“起来喝药了!”
李怜儿背对着她,慢悠悠的爬起来,嘴里阴阳怪气的说着“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这种小事,还能请的动什么族长的婢女!啊!我忘了,那个族灭了,还有什么族长啊!”
阿木也不中套“县主说这么多,无非只是过过嘴瘾,既然是嘴瘾那就让你过着吧!”
李怜儿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瞟了一眼药碗“没蜜饯下口,这药喝不下去。”
阿木无奈,或许这就是贵族们所谓的优越感,也不看看现在是否身处困境,依旧端着架子吆五喝六。
“李县主,这宛城如今遭逢大难,药材也是挤出来给你用的,你……”
“呸!红花还挤出来用啊?真当我没见识啊!”李怜儿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架势没见过,这种红花的味道她是在熟悉不过了,唬弄谁也唬弄不了她啊!
“既然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药的作用。”阿木将碗又递了递,她的任务就督促对方喝药。
本来凌上攻交给她这个差事时她是不愿的,但反过头来又想,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来耽搁。
毕竟这人的身份特殊,随随便便的就能给慕烈军制造把柄,宛城已经多灾多难了,她也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切!”李怜儿掖了掖被子“天太冷了,你去给我加些炭火来。”
阿木侧目,一旁的火炉里木炭的确是熄火了。可是,又关她何事呢?
阿木举着碗,没有下一个动作。
李怜儿骂咧咧的准备接碗“就是块木头,怪不得全族的人都死绝了……”
在她准备接触到阿木手腕的那一刻,突然用藏在袖子里的木簪,狠狠的戳进阿木的小臂中。
阿木吃痛,下意识的伸脚踹到李怜儿的腹部,硬生生的将木簪折在伤口里一截。
“咳咳咳……”李怜儿捂着肚子,面色惨白的摊倒在**。
阿木眼见着伤口处,伴随着火辣的灼伤感迅速黑化了一片,然后往上蔓延。
“撕拉——”
她撕破自己的衣服,迅速勒紧肘关节处防止蔓延,并从发髻处取出银针点穴位的同时,将木簪从伤口处挖出来。
阿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的眼前一阵晕眩,勉强半跪在地上,恍惚间瞄到了床底下的一支倒纹青花瓷。
“你从哪里得到的?”阿木用尽全力,揪着李怜儿的衣服,想要问清楚。
李怜儿身下猩红了一片,已经痛到昏死过去了。
阿木捂着绞痛的胸口,瞬间倒在地上。原来那个瓷瓶的花纹,相当于标志,而这个标志代表了产毒的本家。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阿单端着热水侯在门口,想进去又怕不方便,所以只能竖着耳朵听墙角。当他听到里面有些古怪时,犹豫了一下,毕竟非礼勿视。于是就凑过去,掀开帘子的一角,结果就看到那副惨状。
“木姑娘,你怎么了?”阿单拍着她泛紫的脸。
阿木微微睁开眼,握着他的手“不要告诉别人……还有……帮我……”
阿单一个头三个大,这中毒的如此严重,怎么能不告诉别人?他又不懂医术,又怎么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