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魍魉(2/2)
这话听着多么讽刺,一心为民,替皇帝做事的好官横死山野。而那些贪官污吏,奸佞小人却仍然步步高升,这世道乱了啊。杜蘅心中早已经对这事下了定论,可她此刻觉得不够,证据还不够,她要这些人一击致命。
“拿银针来。”杜蘅掀开床帘,屋中只剩下了杜蘅,绿鹊与春生三人,都说医者如父母,不必避讳性别,杜蘅刚刚生过病,倒也合情合理,春生的银针尖端盈盈泛着光,杜蘅用其挑开手指,用力挤到一旁的瓷碗中“都说这十指连心,想来这指尖定是药粉残余最厉害的地方,愈之不过是替我抵了命,他挨着的,我必然也有,这事就拜托给春生大夫了,还望大夫还我姐弟一个清白。”
不光是春生,绿鹊听了也是泪涔涔汗涟涟,杜蘅紧接着俯下身,又轻轻说了什么,绿鹊也没有听清楚,就如同杜蘅只是在**坐着,并没有刚才的事情发生,两耳智能听到簌簌的风声,最后看见春生瞪大了的眼睛和仓惶离去的背影就是了,杜蘅也只是一如既往地翻开了手边的书。
刚刚用过午膳,送走了一些文人墨客,后晌来的就是姚颂身为纨绔时结交的一些好友了,很多都是没出息的,下人来通传姚老爷子病了,着实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那症状和杜蘅早上是一模一样,可身体素质就要差很多了,姚老爷子双目紧闭,眼下是深深的乌青,面色青白中泛着一丝淡淡地黑,平日康健的眼眶也深深陷了进去,姚颂从来没见过一向高大健壮的姚老爷子这么衰弱和年迈,脑海中哄的一声,突然就听不到声音了,直直地向下倒去。
儿子与丈夫都是如此,姚老夫人咬着手帕哭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出息,丈夫身体又不行了,苍了天了,谁来救救我啊。”苏子衍已经让人把姚府的各个门都堵上了,看热闹的子弟不在少数,这些人又都是一些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事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传出去是要治大罪的。
“在下苏子衍,乃是礼韫的知己好友,今日老爷子老了,连着操持了一天的家宴,已经守不住了,想来各位也能谅解,外面的平头百姓不明白操持家族的辛苦,各位都是豪门大族,一定是明白的,就请各位能够守牢自己的嘴吧。”
底下的有两个有意义的刺头,嚷着“你这不是幽禁吗,你凭什么幽禁我们?”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这种情况也是苏子衍早就料到的,他拍了拍手,走出来的是姚颂身边经常跟着的一个小小官员。
那官员一甩袖子“丁亮,工部侍郎的儿子,前个月曾打死个黎民百姓,因为父亲的包庇才没有被官府捉了去。”讲的正是第一个官员的情况,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这事儿被藏着掖着,一直见不得人,竟然被这么正大光明地讲了出来。户部掌握的就是人口,是月月都要核查的,这事儿自然他们也能在查访中了解到。
“还要继续念吗?”苏子衍一双凤眼挑过去“这有各位爷的许多资料,若是不用,就让人收下去了。”无一人再敢说话,苏子衍淡淡补充着“若是消息走露,那便就让大家的消息也一同露了出去吧。”
杜蘅第一时间被请了过来,姚老妇人趴在床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