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石榴(1/2)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苏子衍面无表情,只是口中淡淡。
长街夹道高墙耸立,透不进一缕风来,天上连一丝云彩也无,日头热辣辣地泼洒着热气,苏子衍虚虚扶了一把,不曾碰到杜蘅的手腕,她温然道:“北部盐铁之事,咱们就是滞留再久也无法解决,对于犯事官员你我心中都有数,只是商贾富绅势利攀枝错节,根治太难,从长计议为上,但缓兵之计仍要实行,若是咱们将这四周的近海海域都开放,将近海的渔民登记在册,由他们管理,若是每月收益多便发放一次赏赐,若是经营不善,便不发放,盐铁之事也会有所缓解。”
苏子衍想到杜蘅的身份并不适合在朝中活动,便开口承下:“这事自然由我去做,你不必忧心。”
杜蘅见他回来便没个精神,以为是外出见了风,嘱咐底下的人炖了个梨,了青花瓷的坛子盛了一些放到桌角,道:“可是见了风?吃些东西暖暖,还是有着什么烦心事,可否与我说说?”杜蘅的手指被烫的有些发红,她不着痕迹的吹了吹,又把手藏到了身后。
苏子衍心中泛着暖意,施施然立于窗下,一身松石蓝刻丝暗金柏纹的长袍,只用银白带子松松系住,越发长身如岩下松,优雅中不失赫赫之气。然而他的面色却如那松石蓝的缎子,放轻了声音:“我只是有些心慌,礼韫家里出了事令人揪心,可太后的目的到底在哪呢,如今先生在宫中,自会庇护她们母子,可到底为何太后怎么会恰好算出姚夫人生产之日,这不是很奇怪吗?”他没说出口的话,杜蘅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在京城中时,先生曾与我提起这事,这人藏匿得很深,我查探多日也不曾有个结果。”赵洧吟曾在杜府中住过一些时日,她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是个通透玲珑的女子,虽是出身不好,可事事周全,如今陷入这等境遇,也是令人唏嘘。
这炖梨一看便是放足了料,苏子衍嘬了一口,温软甜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他的面容被蒙蒙地雾气挡住,杜蘅望着他,有些走神,连带着声音都听得不是很真切:“我与礼韫是多年的好友,见他如此我便也揣揣,只盼着早些回去吧。”
杜蘅木然地点点头,看他不喝,两手揣着青花瓷杯退了两步,只是盯着脚尖。白净的脖颈上带着一个金镶玉的项圈。
马圈中的马匹嘶吠着,小厮给它套上嘴笼,摸摸它的鬃毛:“老兄,又要辛苦咯。”
趁着月色,一驾马车向南前去。
流莺交给小六子的那封书信仍然留在他的袖子里,太后不出宫,他也无法随行,齐姑姑也忙着照看姚家的小子,对于她们这些下人甚少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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