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生灵涂炭（2/2）

韩森摸了摸后脑勺，耳根微红：“方才只顾着逃命，连方位都没留意......这投影里看着，确实像妖域特有的赤焰梧桐林，只是全枯死了。”他话音未落，光幕中的景象更显可怖——本该葱郁的赤焰梧桐通体灰黑，树干皲裂如龟甲，枝头挂着半腐的妖兽残骸，皮肉腐烂处渗出墨绿黏液，滴落地面竟蚀出细密孔洞。

“可妖域怎会变成这样？”顾青青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袖，声音发颤，“那些妖兽的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生机，连血肉都腐得透了！”她指向光幕边缘处，几头体型硕大的暗影豹尸体正以扭曲姿态趴伏在地，腹部被某种力量从内而外撑破，脏器混着黑血淌了一地，却不见蛆虫啃食，反倒像被毒雾蒸干了水分。

韩森的视线扫过光幕中每一寸细节，似乎想要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忽然想起曾经那个世界记忆中，在新闻里见过的末日灾后影像，喉咙发紧：“这不像人为破坏......倒像是某种天灾引发的连锁反应。”他抬手指向光幕中一棵枯死的古树，树根处裸露的土壤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环境被严重污染后，某种病毒或瘴气疯狂滋生，先让草木枯萎，再侵蚀妖兽的血肉——你们看那些尸体，腐烂方式太反常了，像是生机被直接抽干，又像是被毒瘴从内到外腐化。”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就像...一场席卷整个妖域的超级瘟疫。”

小山头上。

一人一身白衣，静坐在一头巨型雷虎兽背上，身姿笔直如枪。他面容清俊得不似凡人，眉眼精致得近乎妖异，肤白胜雪，唇色却淡得近乎透明，整个人像是用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正是那在妖域暗中培育瘟毒的上官彧。

只见他周身气息晦暗不明，如深潭静水般难以窥测，任谁也看不出其具体深浅。但座下那头雷虎兽散发的气息足以抵达金刚八境，只是那双本该炯炯有神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漆黑的瞳孔里没有半分焦距，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唯有眼角余烬般跳跃的星点绿火，随着呼吸明灭不定，将他从死物与活物的边界上勉强拽回——那绿火幽冷阴森，如同坟茔里飘忽的鬼火，微弱却固执地证明着这具躯壳里尚存一丝诡异的生机。

再往后望去，数头体型硕大的熊罴与苍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方。它们同样眼眶空洞，原本该闪烁兽性凶光的双目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灰白，眼角仅剩的几点暗绿色火光比雷虎兽更加微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这些妖兽的皮毛失去了光泽，黯淡无光地贴附在嶙峋的骨架上，却仍机械地迈动着四肢，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朝着未知的黑暗缓缓前行。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炸裂般的晴空霹雳骤然响彻云霄，几道粗若巨蟒的雷霆裹挟着紫黑色电光，犹如怒蛟腾空般在苍穹中一闪而逝，将铅灰色的云层撕开数道焦黑的裂痕。雷霆余威未散，便见三道身影御风而立，悬浮于半空之中。

为首之人周身环绕着崩裂的雷光，墨色长发逆风飞扬，抬手间便有紫色电蛇在其指尖游走。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山巅，声音如惊雷炸响，裹挟着滔天怒意：“何方宵小，竟敢在本尊眼皮底下，残杀本族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