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挑拨离间(1/2)
翌日
天光拂晓,雨迹干了大半,言攸迷迷糊糊醒来,不远处的桌上放了一支新钗,从未在妆奁里见过。
“兰脂。”
“兰脂。”
唤了两声终无人回应,室内的香气有些陌生,是另一种格外好闻的安神香,若不是焚香入眠,昨夜那阵雷,要扰得她合不上眼。
谁送来的?
一时半刻不见兰脂,她顺手将钗环收入匣子,等日后再问。
今日途径兰馨宫时,方听闻宫女们私声窃窃,议论着昨夜宁贵妃被罚禁足殿中一事,而七皇子自是更不好受,景佑帝原打算在年节前封王,这一回事发后,莫说什么封号、封地,就连旧日的皇恩圣眷都没了。
还不够。
言攸快步离开,而兰馨宫中的宫女等候多时,忙不迭追出去,并不出声喊她,只远远跟随,仿佛真是顺路。
……
这些日,言攸总疑心落入了谁人的监视中,不单单是一个人,周遭都是眼睛,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全看着她。
她对褚沅也更谨慎起来,再过几日,就是公主及笄,宫人为褚沅忙前忙后。
褚沅问道:“秦司籍,你身为吾的礼乐老师,这几日可要仔细讲讲,以免吾在当日现丑。”
这唯一一次及笄礼,褚沅也万分上心。
言攸半晌失神。
及笄礼,她没有及笄礼。
她的及笄礼,义母准备得很早很早,只可惜没有等到亲手为她簪笄的日子。
尚服局为褚沅送来了整套的礼服、头饰,无不精致、华贵。
前一刻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长清公主,等人一走,就显出愁苦。
言攸狐疑:“殿下怎的忽然就伤神了?”
褚沅眼眸中如有积雪未消。
她说:“及笄后,父皇就要替吾物色驸马,可吾还这样年轻,幼时锁在宫里,长大成人就是出嫁、锁在公主府里。”
言攸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容颜,谈不上是怎样的不忿,哪怕褚沅有些刁蛮、刻薄,她也会为她感到一点悲哀。
褚沅从她母妃身上看清了什么情爱的悲剧,她真想做一只野狐,自由自在,若活不过冬日就生生冻死,也漂亮了一辈子。
“殿下,衣裳首饰若没有问题,让宫人收下去吧,微职该为您授课了。”言攸道。
褚沅更蔫了,这些枯燥的礼、经,逃也逃不过。
宫女嬷嬷端着东西退下,殿门从内闭上,言攸点了灯,烛火在她掌心随着呼吸一明一暗。
“殿下,不想成为权势的牺牲品,不是那般容易的。”
褚沅低落一叹:“长姐、二姐、四姐,和亲的和亲、下嫁的下嫁,最可怜的应当是二姐,被送到那么远、那么冷的地方和亲,周围都是蛮夷之人,自她远嫁后,吾已数年不知她的消息。”
她害怕的一个原因,正是北方又蠢蠢欲动,朝会之时他们又要遣使者前来大祁,那时若商议什么再和亲,以结两国之好,她也要踏上那条不能回头的路。
言攸那张脸时明时暗,扑朔成梦魇一样的幽晦。
她红唇一张:“殿下不觉得不公平么?”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吾说千万遍不公平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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