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准备首级(1/2)
薛疏此刻唇线绷直,良久无声,静得如同死去。
“……”
已经见到了,愧然竟会远胜思念,凝聚了多年爆发在一刻之间。
没有他的回音,路恒松手放开绣痕广布的铁门,转而捧起这间牢舍的铁锁,撬动锁芯。
一步。
两步。
待陆恒走进牢舍,先被里面的潮冷和霉气逼得拧眉。
因薛疏装哑不语,他半蹲下来,时隔多年再细看此人,他冷静、沉稳,生得好、混得好,本该是他一直敬重的样子。
路恒扯紧囚徒的领衽,目眦欲裂,一番质问不可谓不振聋发聩,“哥,装什么哑?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你顾着走你的阳关道,是不是觉得我早就已经死了?”
薛疏如鲠在喉:“……没有。”
“你说什么没有?是全然记不得我,还是全然不知我的苦我的劫?你对得起我吗?整整六年你对得住我半分吗!”
薛疏被他晃来晃去,晕晕沉沉的,他气急了,连手掌都招呼到兄长脸上,烙成根根指痕。
彼时两人似乎都被迫清醒了,路恒更崩溃、更疯狂,薛疏越愧疚、越被动。
他擒着他的脖子,“你欠我的拿什么还!你弄丢了我,又护不住母亲!你知道我得到母亲已经成瞎子的消息时,我又作何感想……”
薛疏总算是回了他一句:“凶手已经死了。”
被他杀死的,死状极其惨烈。
“哥,该死的是你啊,你知不知道?!”
说罢,他一拳接一拳打在薛疏脆弱的身躯上,每一下都足以撞出深深淤青。
挨打的人声声闷哼,借稠浓夜色的掩隐,不自知地淌泪。
那年他在学宫读书委曲求全,四方求助皆无果,没有人脉,没有钱财,一无所有。
他找不到阿弟,也救不出阿弟。
人各有无奈。
哪怕是一根弦崩得太久临断时也会凄然一响。
“谁又比谁容易!”薛疏忍痛制下他的动作,压抑低吼。
一时间,从当方面的欺压,转变成兄弟相殴,原本的亲情都成恨,和着血,不死不休,谁都不见好,落了不少伤。
“哦,原来兄弟打架是这样的啊?”霎时间火光照亮,卿珏饶有兴致地旁观了一场手足相残。
两人收手,齐齐望向他。
路恒眼里充血,卿珏呵笑一问:“唉?不打了吗?你停手了的话,就轮到本官了。”
“呵,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所在吗?”
“慎言啊,本官可不想背上什么失职之罪。”卿珏命人强行拖走路恒,临走时讽笑着看了眼残喘的薛疏。
路恒被丢到刑讯室。
“看来七殿下手下的幕僚也不怎么沉得住气。”
“三殿下的党羽也多是两面三刀之徒。”路恒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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