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酬金(1/2)
薛府
消失这几日,陆氏对言攸颇有微词,刚进府给她行礼,她故作未闻。
老仆妇在一边拱火:“表姑娘啊,这几天去哪里了?”
她知道,这人是想说她在外厮混。
言攸不卑不亢叱声:“老夫人都未开口,你一个仆妇自以为是主子了?”
陆氏无论如何都没理由装聋,再隐忍不发,这女子都要踩到她头上了。
她正欲发难,不料言攸挥退仆妇,上前两步托住陆氏的手,放软了声调。
“我陪着老夫人便是,以免有些污言秽语乱入,让夫人与我之间生出嫌隙。”
论本质,陆氏并非刻薄主母,只是她眼盲,视听有限、行动不便,多依赖着这些下人,以至于这些长舌的家奴说什么她都极容易信了,薛疏不在府时,在她面前都能空口污蔑了。
老仆妇欲言又止,解释尚未脱口,被言攸笑眯眯的模样盯得心惊,唯恐往后被她穿了小鞋。
周围人少了,只听得虫鸣鸟唱。
陆氏心头还存有不满,“你实话说,不在府上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言攸搀着陆氏落座,细声细气:“家中罹难前是以香料起家的,因想着重操旧业,走了好多间香铺,又去制香厂看了,师兄都知道的,这几日应该也劝过夫人不必担心。”
“你后面是打算开香铺,离开薛家?”
左右都只是搪塞,言攸“嗯”了声,“来投靠师兄给薛府添了不少负担。”
陆氏却突然态度急转,“不着急,你才多大,姑娘家别把自己算得太累了。”
言攸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步要如何走,她不仅不会脱离薛家,还会借着薛家小姐这个身份入宫。
薛疏今日早归,把言攸叫到了书斋。
拖了几日,再留着也不是,他取了宫宴请柬交给她。
“去与不去都随你。”
言攸抚摸着烫金字迹,笑容恬淡:“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不知道人多眼杂,那些认识你的人会怎么传。”
她不在意,多是欢欣。
四年了,她终于带着阿嫽姐的名字留在玉京城,要向屠家的人索命了。
言攸眉梢吊起,状似不解:“如何?说言攸死人还魂了?还是薛师兄和一个死人有奸情,偏要留一个和杀妻凶手一模一样的人在身边?”
薛疏一时凝噎,撑着额角半晌道不出字句。
“师兄你怕么?你的名声岌岌可危。”
薛疏道:“真要论名声,那些陈年旧事、龌龊心肠抖露出来,京中世族的唾沫能淹死某个人。”
言攸不想与他计较那个人是谁。
她呵气如兰又笑若桃李:“我只需要咬死自己是秦嫽,薛师兄可要想想怎么和同僚、和俞繇解释啊。”
薛疏道:“我生母那边,的确有姓秦的亲眷,你的身份不会有问题。”
“也是,师兄这样谨慎的人……”她坐在一旁,一手托腮,一手轻敲桌面,哒哒声响似鼓点击在心上。
薛疏尚在纠结给俞繇补什么样的贺礼,难免想起两年前的血书。
那是他送过最称心的一份礼。
言攸靠近他:“师兄心不在焉,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没有。”
薛疏摆首不认,言攸带走请柬,走出书房时和一名唯唯诺诺的婢女碰头。
细辛低声请安:“表姑娘好。”
言攸嘱托:“表兄很疲惫了,不必进去搅扰了。”
细辛两手交叠在腹前,一点头然后跟在她后面向栾雨院走去。
“表姑娘,以后就由奴婢贴身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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