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是幻觉吗？（1/2）

“那报警，叫物业。”

叶闻之哦哦哦地答应着，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在说出自己家的地址前，通讯莫名中断，一声枪响彻底激起了他的恐惧。

枪声不算大，听起来是打猎用的猎枪。子弹透过玻璃窗射进屋内，在二楼房间窗户上留下了一排弹孔。

“姐，你别怕。”叶闻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打开门找到室内总闸，关上房子里的所有灯。他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云初跟在他身后，差点踩空台阶。

一楼客厅里一点光都没有，她和叶闻之都蹲下身，尽量寻找遮蔽物，靠着遮蔽物行走。远处灯光透过玻璃窗的弹孔在地面上聚焦成阴影中间一点，月亮挂在天上冷冷清清。云初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叶闻之，他要是受了伤，可不像自己这样能瞬间痊愈。

假如叶闻之不在，敌人又只有一两个，她可以直接冲出去，忍住疼痛撂倒对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支开叶闻之，让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闻之，我们分两路出去，你从后门，我从前门。你把他们引开，我去报警。”

“他们在后门？”叶闻之有点懵，后门是个难以发现的出口，基本没有外人知道。

“别废话，听我的。”

叶闻之不情不愿地答应着，往后门的庭院方向走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在后门庭院的假山旁转悠了老半天，突然明白过来，这后门哪有外人知道，云初分明是想支开自己自己面对。

他赶紧迈开腿朝云初所在的方向赶去，黑暗中看见远处月光下有好几个黑影。

黑影在窗外时隐时现。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很远，远的时候像他的幻觉，近的时候像贴在窗上。

这种反差让赵永卿分不出自己是做梦还是醒着，是幻觉还是真实。他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内心挣扎着准备无视黑影继续睡觉。可他刚闭上眼一分钟，耳边传来敲窗户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频繁，他只好开灯起来，披上外套。走到窗边，推开窗想看看什么情况。

推开窗的瞬间，一个椰子大小的脑袋从天而降，砸到赵永卿脸上。冰凉的**顺着额头流到嘴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他伸手摸了一下，红色的**吓得赵永卿差点魂飞魄散。那脑袋砸到他脸上后又掉到了楼下，赵永卿眼前一黑，双腿颤抖，浑身战栗。他立刻钻进被窝中，蒙着脑袋低声吼叫。

——那是幻觉吗？

——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风吹过窗台上生锈的风铃，叮铃铃地招魂，遗弃的风筝飞上天，那风筝是个人脸，甩着碎布前来索命。

惊恐之下的赵永卿疯狂地喝水，然后吃了两颗安定。半个小时后却依然停止不住地抽搐。他大口喘着气，仿佛有巨大灾难降临。

他用仅存的一点力气不停吃着安定药物企图镇定下来，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迈不开双腿，只能僵直地躺在**，整个人身体似乎被禁锢，直到后来昏迷不醒。

昏睡中赵永卿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哗啦啦的推车声，明亮晃眼的无影灯。他似乎被送到医院洗胃去了，赵海棠愤怒地在医院外大喊大叫，他听不清父亲在说什么，只是昏迷中感受到了许久没有过的安全感，招魂的铃声嘎然而止，索命小鬼渐渐远去。安心的情绪包围着他，舒服又惬意，他躺在病**，放心地睡去。

刚从韩默的诊所回来后，赵永卿的生活仿佛燃起新的希望。他知道自己对睡眠太恐惧，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来自内心的恐惧。经过这半天的咨询开导，赵永卿感觉终于看到了乌云下的光，在无数次的尝试后，他终于被催眠了五分钟，那五分钟的自然睡眠给了他万倍的信心，他回到家都难得地吭起了歌，破天荒地做了会儿家务。

赵永卿这短暂的变化让赵海棠非常欣慰，他平时工作忙对儿子一直缺乏关心，儿子身体出了问题他也很晚才知道，心有愧疚，生怕自己的疏忽耽误了病情。可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赵海棠措手不及，他不知道怎么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睡个觉儿子就服药自杀送医院洗胃去了呢？

他坐在抢救室走廊的椅子上，如坐针毡，站起身来回踱步。半个小时后，他弟弟赵海瑞也赶到急诊来，一见到他就握着他的手，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大半夜的我听见小区里有救护车的声音，问了下嫂嫂，说是永卿先不开吃药了？”赵海瑞带了件外套，给穿睡衣的亲哥披上，他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递过去一根烟。

唉。赵海棠叹了口气，眼泪几乎涌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到半夜好像听到什么怪声，推开永卿房间的门，看见地上一瓶吃光了的药，才觉得大事不妙。”

“啥药啊？”

“好像是安眠药一类的。他这段时间失眠的厉害，就去找医生开了药。好像还找了什么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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