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三句姜小姐（2/2）

她走到茯苓面前，微微福福身子，“姜小姐。”

茯苓放下袖子，那里已经烧出了一个洞来。

嵇玥看着茯苓的胳膊，“你的衣服明日我会赔给你，我会赔你一件更好的，今日的事是我丫鬟做得不对，她太冒失了，掉了牙齿也是咎由自取，姜小姐不要怪罪她，她不过是个莽撞的丫头，没怎么读过书，学过什么规矩。但你不一样，可以……可以请你不要怪罪她吗？”

茯苓微微笑，这话……的风格貌似有点熟悉，什么叫没读过书，所以不要怪罪她……那她姜茯苓也没读过书，是不是现在可以把这丫头拉去凌迟处死呢！

茯苓刚刚平复下的情绪重新燃起，她起身，后退半步，站到秦言身边来。

“其实，茯苓也没怎么读过书的，至于规矩，父亲只是教导过茯苓在外要稳重一点，其他的也不懂什么。嵇小姐自邺都而来，想必家风家训都比茯苓家里要严苛许多，丫鬟在同一处，想必见识也甚于茯苓，茯苓自是比不了的。”

嵇玥轻哼了一声，她大概没有想到姜茯苓竟然没就着自己的台阶走下来，反而给自己戴起了高帽子，让自己不知所措。

“如此看来，姜小姐是不愿意化解今日之事了。”

茯苓走上前去握住嵇玥的手，她态度柔软也诚恳，“玥姐姐，别生气，苓儿不懂事，可也知道人做错了事要道歉。苓儿不是不明事理，只是觉得此事并不是玥姐姐的错，便由不得玥姐姐道歉，苓儿自然没必要接受。”

茯苓看着站在嵇玥身后的彩云，“彩云姑娘，在我看来你与我一样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做错事要挨罚，既然你在嵇府是丫鬟，那在外面就是嵇府的脸面，你在院子里闹出了错，总不能让你的主子来道歉而自己什么都不认，我为嵇姐姐抱不平，若我今天硬是要你认错去承担，你可心服口服？”

彩云一愣，被姜茯苓的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看着秦府的人都在，自己的小姐也替自己去说话，咬咬牙，点头，“我愿意承担，姜小姐说吧，要如何惩罚我？”

茯苓看了一眼嵇玥，又看了看秦夫人，突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当着玥姐姐的面罚人，大家都是见证，我就罚你今晚宾客散尽后，你一个人清理庭院的卫生，如何？”

就这？

众人都没想到姜茯苓，好歹一个堂堂的县丞小姐，惩罚起一个犯了大错的下人，竟然只是让她帮助东道主打扫一下卫生，这对一个丫鬟来说，又算得上是什么惩罚呢！

嵇玥握住茯苓的手，严肃地对着身后的彩云命令道：“苓儿妹妹大度，不与你计较，还不道谢？今晚你就不必回来我这了，就在院子里打扫，若是我明日听到有人帮你，我势必要打断你的腿！”

闹剧散场，茯苓回到荷花苑时心里很疲惫。

“这里原来是我的院子。”秦言送茯苓回来，站在她身后，说道。

茯苓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秦言，“秦公子，你相信公平吗？”

“公平？”

“对！上天从不会厚此薄彼，他收回了你一些东西，就会赐予你其他别人没有的东西。秦公子正直果敢，是茯苓见过男儿中的英豪，你年纪与我弟弟年纪相仿，他却没有你这般稳重，这就是上天赐予你的其他别人没有的东西。”

“听姜小姐这样说，我大概不会因为今晚不知去哪儿睡而忧愁了。哈哈哈！”

茯苓悄悄上前一步，“告诉秦公子一个秘密，我之前偷偷离家出走时，还住过乱葬岗呢！”

秦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看来刚刚的英豪二字，我要再送还给姜小姐了！我们彼此彼此！”

茯苓目送走了秦言，猜测大概他的失落这会也会消散不少吧。

茯苓抬头扫视着这个偌大的秦府，心中不禁冷笑，高门大户又如何，还不是没有人情冷暖。秦公子是个好人，庆幸他不生活在这个院子里。

茯苓推开门，软剑自腰间而出。

“你怎么在我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