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问情明心（2/2）

“肖岷，你修行境界高深，我十分佩服。但有一点我无法理解，你家中为何会有两位妻子？这似乎与当下的社会法律和普遍道德标准不尽相符。若你依此逻辑，是否意味着，未来若再遇到令你心仪的女子，也会将其纳入家中？”

这个问题远比之前的哲学探讨更加尖锐和私人化，带着一丝责问、一丝拷问，或许，还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试探。这样的问题，在肖岷现有的生活圈子里，是无人会如此直白提出的。

肖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变得肃然，但语气依旧温和：“碧雅，我欣赏你的直言不讳。若以当今世俗眼光来看，我的个人情感选择，确实有悖常理。然而，这一切也并非我刻意追求的结果。”

他引用了方才论道时的话语，“正如我们刚才所谈，‘明缘’、‘主情’、‘心外无物，心为主宰’。情缘所致，情深难舍，若强行割离，反是一种伤害。最关键的是，我所珍视的这份情感，她们因爱而自愿相互包容、融合。在这里面，没有欺骗，没有强迫，也没有互相伤害，因此，在我看来，这并未违背真正的道德内核。至于法律，是社会治理的框架，我与其中一人履行了法律程序，给予世俗的保障。我所爱的两位女子，一位主婚约之形式，一位主情感之深契，而她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并无高下之分，甚至可以互换角色。更重要的是，她们并非因我的地位或财富才选择与我在一起。我与她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境遇下相识相知，那时在她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说到这里，肖岷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庭院中的那丛翠竹，声音沉静而坚定：

“我知道这违背了世俗的常规。然而，这世俗之中，又有几人能幸运地遇到如此难觅、且彼此真诚的真情？我不想让我生命中所获得的珍贵爱意，最终因妥协或放弃而转变为怨恨。如果她们之中有任何一人感到痛苦或不甘，我也绝不至于如此选择。我并非要为自己辩解，既然选择了接受她们毫无保留的爱，那么，用我的一生去守护、去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圆满，便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与心愿。”

肖岷的话语落下，客厅内陷入一片深沉的宁静。上官妍怔怔地坐在那里，仿佛被这番话深深触动，正在努力消化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份情。她的脸上表情复杂，有惊愕，有思索，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

片刻之后，那复杂的情绪渐渐化开，一抹了然而释然的笑容重新浮现在她的脸上。她也站起身，走到窗前，与肖岷并肩而立，望着同一片景色。

“肖岷，你不要误会。”她轻声说道，语气诚挚，“我方才直言相问，绝无看低或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从你这样一位思想通透之人这里，更深入地了解你真实的情感世界与选择逻辑。这对我而言，同样是一种学习和解脱，帮助我更好地理解‘情’之多样与本质。谢谢你，如此坦诚相告。今天，我似乎……真的从中解脱了。”

肖岷转过头，与她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然与平和。他心中似乎早已明白她此番问话背后潜藏的心结与试探，但他不会，也无须再去点破或深究。他只是温和地问道：“那么，你接受我家晴羽的邀请吗？”

上官妍爽快地答应，笑容变得明亮而真诚：“当然接受了。我不止要见霍晴羽夫人，也很想见见颜慕雪夫人呢。如果她们不嫌弃，我真心希望能和她们成为朋友。”

肖岷笑道：“你多虑了。她们都是这世上极为善良通透的女子，而你亦是如此不凡，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而融洽。他们回到沙发上坐下，品着已微凉的茶，开始谈论一些与情感无关的轻松话题。

上官妍提起，她此次来天水镇，除了想见肖岷，也确实计划举办一场画展拍卖会，尤其是她近期倾注心血完成的巨作《宇宙树》，将是拍卖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