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唐家小茶娘 > 第100章 斩桃花

第100章 斩桃花(1/2)

目录

等了二十天,幽州上空终于降下雨来。

自南往北,最后一艘客船破开雾气,缓缓靠向幽州码头。

船头立着的青衫女子,正是清欢茶坊的唐清欢。

她随着船停靠稳妥,缓缓下了船。此刻,林傅盛执伞而来,为她挡去飘散的雨丝。

“你为何知我今日到?”唐清欢好奇地问道。

林傅盛回道:“那日,你在信中不是说,三到七日,乘坐最晚的一趟北上客船,我便掐算日子,在此等候。”

唐清欢露出悦色,心中泛起了暖意。

“码头风大,小心雨水淋湿衣裳,等一下沙子又入眼了,过来些。”他声音温和,手中油伞却稳稳倾向她一侧,自己半边肩头沾了雨水也浑然不觉。

唐清欢低头看他一眼,唇角弯起:“你自个儿倒是小心,瞧你半边肩头被雨水沾湿。”话里带着温柔,眼底却又泛出一丝情意。

两人一路回茶坊,他总以卫城酒铺需试新酒为由,唠叨也想回卫城,唐清欢一时不明白所以,林傅盛此话是想表达,那吕氏天天纠缠,想早些脱身,但又不好给她开口。

二人不多时,便到了清欢茶坊。唐清欢提裙跨门槛而入,吕氏抬头见是唐清欢回来,便快步迎出,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东家,可算回来了!今早喜鹊叽叽叫嚷,我便知有贵人到。”

说完这话,便看见林傅盛收了纸伞,紧随其后。吕氏顿然内心,自欢喜转而失落。

唐清欢将包袱放回林傅盛卧房,见木桌上展开一卷画纸,她上前一步,见那画上女子与她神态似曾相识,嘴角微微扬起。

林傅盛轻手轻脚来到她身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唐清欢陡然一动,侧头见是他,柔声道:“这女子好生熟悉,不知是谁家姑娘,长在这作画之人的心尖上。”

林傅盛默默一笑道:“这不就是那清欢茶坊的老板唐清欢吗?长在了林相公的心尖上”

两人不自觉的噗呲一笑,此刻吕氏抱着账本立在门外,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自主的刺痛。

她故意扬声道:“东家娘子,这是前一月半的账册税单,都已核算理妥,请您查阅。”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了二人一下,林傅盛下意识的将手收回,唐清欢将画卷放下,转身走到她跟前,接过账册和税单。

她翻开账册,不急不慢道:“嗯你把零售茶点按住税缴纳,而制茶酿酒按官府茶引、酒引制度缴纳相应税费,这样分开独立核算,能省下十二两银,做得好!”

“东家,这是之前跟林相公学的”吕氏边说,边抬头微微看着林傅盛。

唐清欢颔首,抬眼与林傅盛对视,眼中尽是对他的含情认可。

她又将税单细看,见夹页中附一纸‘店铺损耗速算表’,字迹清峻如松枝凝霜,这是林傅盛手笔。表中将茶箱运输、仓储潮损等条目细细拆分,竟连茶框增重三厘都加入成本核算范围。

唐清欢赞叹道:“好细心的算法!”

林傅盛低头,眼底满是缱绻的柔情,嘴角微微扬起淡淡一笑道:“不过是往日打理酒铺时琢磨的笨法子。”

吕氏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地插了一句:“林相公过谦了上月茶盐司官爷来查税,见了这算法都没有任何刁难。若不是你,怕是又要补交税费”

这句话显得唐突,林傅盛不好意的泛着红晕,唐清欢顿然明白,却显得大方坦然道:“看来我家相公,将这算法的本事,倒是一五一十教给吕娘子了,入了管理茶坊的心眼子,傅盛做的不错。”

她说话时眼角富有窃笑的瞧着林傅盛,吕氏见唐清欢如此说,不明白其中道理,回了一句道:“我依这法子,硬是为茶坊减下了不少税费,林相公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唐清欢闻言眉梢微动,她不管这吕氏是否对林傅盛有意,她只知道,幽州税吏苛刻。这期间吕氏竟能学习到其中周旋之道,可见已非当日惶惶无措的胆小之人。

她合上账册,沉声道:“往后这茶坊渐渐可交由你执掌”

这话一出,吕氏怔了一会儿,连忙摆手:“真要我独当一面,我如何担得?”

唐清欢不等她推辞,又说:“过几日,我与林相公便要回卫城了。这账册税本,每月初五,可通过飞鸽传书卫城,林相公会按时核对。”

唐清欢离开卧房,走在吕氏前面,林傅盛紧随其后。到了茶坊柜台前,她从暗格保险柜中,开锁取出茶坊相关重要物品,转头放在柜台跟前,对吕氏说道:“遇复杂之事,亦可飞鸽传书远程询问林相公。”

见吕氏未开口,她又平静道:“吕娘子这些日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放心自己的本事,无需担心。”

吕氏伸出双手,微颤地接过物品,然后向着她郑重一礼:“我必不负娘子所托。”

唐清欢又将钥匙递给她,从柜台前让了出来。吕氏从她侧身走过时,眼角似有水光一闪,却被她将手中之物,锁了进去时掩去了。

此时,门外传来马蹄声。

林傅盛向前走去,见一骑快马冒雨驰至店前,那人高呼:“卫城加急信”

林傅盛接过信笺,缓缓入内交给唐清欢。她展开信笺速阅,眉头渐蹙:“朝廷要增茶税,十日内各州茶坊须重报税额。”

吕氏脸色沉下来,焦急问道:“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幽州这铺子,从开张到如今还不足半年,该如何计算?前些茶盐司才加了三成税”

唐清欢与林傅盛不语,两人互视一番,心中相通明白,这怕是与那大夏有关,频频叨扰大盛,朝廷定是要囤银子提实力,才连新店的税都不肯放过。

“不必慌,太祖定下的税律里,总该有对新店的说法。”林傅盛忽然开口。

他取过信细看片刻,又道:“令上只说‘按前三年税额增两成’,却未言明像咱们这般不足一年的新店,是按实际营生折算,还是要硬凑‘三年’的数。”

唐清欢眸光骤亮:“是了!卫城总店开了三年多,自然要按三年税额算,还得减去大鲁战乱时的减征额。可咱们幽州这店,满打满算才半年不足,若按实际经营月数折算年均额来算,基数本就小,再增两成也有限。若是硬要算三年,反倒能揪着无三年营生可查的由头,只按眼下的实际营收报上。若再把官市交换虚抬的账目剔出去更不多了。”她与林傅盛对视一眼,心下已了然。这看似严苛的新令,竟因新店的特殊性藏着可钻的缝隙。

吕氏闻讯,连忙搬出茶坊这半年的流水账、进货单,唐清欢执笔按月均营收折算年额列数,林傅盛拨算筹核对,又把官市虚抬的账目摘出来单独标注。

直至傍晚时分,外面雨声清晰。

林傅盛掷笔一笑道:“算明白了!”

纸卷上密最后的数字,比按硬凑三年算的数额少纳一百三十两,且每一笔都扣着新店按实际经营折算的理,合着律法条文。

吕氏看得惊叹道:“这般算法,便是茶盐司来人查,也挑不出错处!毕竟咱们这店确实没开够三年,总不能让咱们拿没做过的营生缴税吧?”

“明日我便誊抄税表递去幽州茶盐司,顺便飞鸽传书,把卫城总店的算法也捎过去。”唐清欢揉揉酸涩的眼道。

林傅盛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道:“吕娘子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卫城我家酒铺需上新酒酿,须赶在立秋之前酿制,清欢二日后随我返回卫城。”

“哎!我今日才下船,又急急回去,看来我是舟船劳顿的命”唐清欢抱怨道。

“无妨,这次不是有我同你一路,怎会生劳顿。”林傅盛颇有暧昧的说道,吕氏闻讯一脸不快。

唐清欢见吕氏送至门外,又将油纸伞递上。

吕氏低声问道:“东家娘子,这林相公与你一走,真是放心我一人都周旋妥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