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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暗地作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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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用心酿造,词意相合的上品佳酿,九百九十文便嫌贵?可见是没见过真东西,只配喝些粗制滥造的浑水。”

他不再理会这群欺善怕恶的鼠辈,转而看向柜台后勉强站稳的林傅盛,给身边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立刻上前将林傅盛扶正。

“林相公,莫要见怪。此等粗鄙之人,不过是一群嗡嗡乱撞的苍蝇,徒然扰了你们试市的兴致,败了开业的喜气。”他语调温和。

倏尔,他将目光转向林傅盛身后的唐清欢,露出一副温润深情的目光,唐清欢心头骤然一紧,急忙移开视线。

黄云轩见她躲开,目光随即又落回手中的香囊上:“这香囊上的题词,个个独立,寓意美好。配这‘醉清欢’,倒像是.....特意为这年节写的贺礼?我买回去分赠亲友,正是合宜。”

他示意小厮将沉甸甸白银托盘放到柜台上,发出一声闷响。伙计在林傅盛僵硬的示意下,手脚麻利地清点出二十三张预定帖,递给黄云轩,他看也未看,只让小厮收起。

黄云轩向他二人道别之际,深深看了一眼唐清欢,那目光泛着灼热的暧昧。随即拢了拢大氅。转身,带着小厮从容地步入门外。

店铺众人将注意力从黄云轩身上收回时,那几个闹事的男子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铺子里顿然一片唏嘘,客人们面面相觑,唐清欢抬手招呼客人散去,示意今日品尝结束。五日后,定琴居正式开业。

客人散后,唐清欢将门板装上,搀扶着林傅盛到木椅坐下,随即将他的直裰脱下,后背脊梁处显露出红紫淤青。

“这些人太可恶了!待会随我回清欢茶坊,给你上些药。”唐清欢面露怒意。

“刚才怕是惊到你了!这伙人定是....有人指使而来。”林傅盛缓缓将衣服归整。

唐清欢冷冷道:“瞧出来了。这黄公子今日可是演了出好戏,呵呵.....”

“你怎么知道是他?”

“如果我是寻常家女子,还当他这是英雄救美,哪有这么巧的?比话本写的更巧。还有这银两不多不少,刚好够对半买二十三坛‘醉清欢’的。”

“现在你能确定,他是瞧上你了?”

“嗯——确定了。但是绝非你想得这般简单。”

林傅盛转头盯着案几上的竹筹,冷冷笑道:“寒门难出贵子!这商道亦非平坦。最后二十三份‘醉清欢’,呵呵.....竟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售罄了。”

唐清欢轻轻吁了口气,紧绷的肩背微微放松。

“先别想这么多,总归是售罄了,是一个好的开始。走,回清欢茶坊。”

唐清欢扶着林傅盛,迎着雪絮向清欢茶坊走去。只是她心里纳闷:咦!今日为何不见沈知微呢?

又过了五天,正是大盛年节。

定琴居正式开业了。小酒铺门前张灯结彩,比试营那日更加喧闹。铺内人流如织,多是持着预定帖前来兑换半价‘醉清欢’的客人。林傅盛和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见一坛坛挂着‘醉清欢’竹牌的佳酿被抱走,他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开心。

唐清欢今日也在铺内帮忙,将饮酒的正客安排落座,又将酒客点的菜单,吩咐新雇的厨子烹制。

直到日头西斜,客潮才退了去。

唐清欢正帮着收拾桌子,一个裹着厚厚斗篷,做小丫鬟打扮的身影从外蹿了进来。她直奔唐清欢,一把拉下兜帽,露出一张冻得微红却神情急切的俏脸,正是知府千金沈知微。

“清欢!”沈知微低声唤着唐清欢的名字,一把抓住她的手。

唐清欢一开始被她吓了一跳,后来见露出面容,才唏嘘一声。

“可算溜出来了!你不知道,试营那天我爹把我锁在房里了!连院门都落了钥!”

唐清欢拉了她落座,扫开身子上的雪絮:“然后呢?”

沈知微眼中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继续说道:“说什么‘一介官家之女,与商户走得太近不成体统!’若是来找你点茶品茗也就罢了,偏要去捧一个酒铺的场?简直是荒唐!”她模仿着父亲严厉的语气,又急又快地说完。

“如此说来,知府大人是故意不让你来的?”

沈知微见她说话间,神色显露一丝凝重,立刻追问道。

“怎么了?那天……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清欢引她到铺子后间僻静处,将当日黄云轩如何突然出现,如何斥退闹事者,如何买下全部剩余‘醉清欢’的经过,又将对他身份的疑虑,细细说了一遍。

沈知微听着,眉头越蹙越紧,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道。

“黄云轩?我从未听过梅公有这么一个侄子!!!”

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甚是疑惑,又道“你是说我父亲知道此人身份,或是有人事先通知了他,所以不让我出门,怕我闯祸?”

唐清欢颔首点头,又故作迟疑:“我只是猜测,也拿不准主意。”

沈知微抬眼,紧紧盯着她,语气斩钉截铁:“若真如你所猜测的,此人绝非寻常商贾!清欢,他如此高调行事,买下那么多酒,又三番五次搅局又解局,必有图谋!”

唐清欢沉默地点点头。

沈知微目光灼灼,灵机一动:“不能坐以待毙!清欢,你那个茶楼两层,地方够大,稍微装扮,就能变得雅致些......”

唐清欢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嗯.....”

“好!”

“你听我说,过几日,就以我的名义,在你的清欢茶坊悄悄包个场!对外只说是知府女眷雅聚品茶,绝不提酒字!只说……只说是为城中适龄的贵女公子们,办一场风雅别致的‘悦采会’!”

“悦采会?”唐清欢一愣。

“对!”沈知微用力点头,眼中跳动着兴奋又紧张的火苗。

“‘悦’的什么?自然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富商家适龄子弟,来茶坊相中门当户对的千金贵女。‘采’的是什么?自然采的是‘醉清欢’!我做东背着我爹,明着是喝茶赏雪,暗里便是品你这‘醉清欢’,又撮合这些男女!一是帮你和林傅盛,把这酒的名头真正打入那些讲究的贵人圈子里去,让他们知道这酒配得上他们的身份!二来.......”

她眼神一冷:“我倒要看看,那个黄云轩,闻着这股风,会不会也来!他来,这次又要抽什么妖风!”

这主意大胆,让唐清欢惊愕地看着她:“知微,这......这岂非是暗设相亲之局?若被你父亲知晓.....”

“顾不得了!”

沈知微打断她,语气异常坚决:“我自有办法瞒天过海!他总不能锁我一辈子!”

唐清欢疑惑的盯着她,面露担忧追问道:

“知微....你为何要如此冒险帮我,甚至不惜忤逆父亲?”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在那白皙的腕间内侧,一道如蚯蚓般淡淡的疤痕,静静地横亘在那里。

“我爹娘.....从小只知教我规矩,将我关在深闺描红绣花,后来又请了女先生上门教学,何曾真心陪伴过?”

她望向窗外轻盈的雪絮,低声道:“十三岁那年,他们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远在府州与我家门当户对的官家子。我连面都未曾见过,甚是不愿......几次抵抗无效后......”

她手指慢慢抚过那道旧痕,眼神片刻变得空洞:“那一刀下去.....血染红了整盆水.....”她打了个寒噤,面露痛楚。

“是丫鬟半个时辰闯入,郎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昏迷七日,才将我救醒。虽未死成.....却也把他们吓破了胆。自那以后,才许我......自由自在不加阻拦。”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唐清欢,眼中尽是纯粹:“清欢,你不同。你家世本好,却肯为了心中所想,抛却安逸,从茶铺生意做起。你活得像一团火,是我在深闺高墙里,踮起脚才能望见的光。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沈知微这辈子,不想再做那笼中听话的雀鸟了。”

唐清欢望着她,泛着心痛的眼色,她缓缓触碰那条执拗的疤痕,微声道:“好……我便做你梦想的种子,不向那些困住你的规矩低头。”

不日,沈知微暗托闺中密友,悄悄把“悦采会”的消息,透给卫城那些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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