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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嫁衣似火凤还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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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长寿宫中,草药味依旧浓郁,络尘已对阮太后不抱希冀,但阮太后依旧执着每日服用汤药,日日在寝殿熏染草药。月初新换的白洁素瓷也已染了汤药色,她面容病色中透着汤药沉降过后的黄色。

盛夏过后转凉,阮太后许久不经春醪醉,亦不曾观得夏日绿菽繁芜。她双十年岁登皇后宝座,不过两年尔尔便手握太后金玺垂帘听政。一个女人穷极一生想拥有的权势尊荣,她皆早早拥之。可身为一个女人相夫教子这般寻常的事,于她而言却难比登天。

她不敢看夏日绿菽萋萋,‘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菽水承欢这等天伦之乐,寻常穷人家轻易有之,她身为当朝太后却苦苦求寻不得。

络尘早已不想看到阮太后的面容,似秋日打了霜降般的黄叶令他心生厌倦,却为着她手中的两道龙符,依旧伺候在她身侧。他对想要做大魏国太上皇的美计早已死心,如今只待找到阮太后藏匿的龙符,便可回大齐国。

殿庭中有患病蔫下来的玉兰叶,络尘黑色靴子踩在那黄叶上因阮太后迟迟不吐口龙符在何处而心生愤怒,他看向太后寝宫的丹凤眉眼满是狠光。

陈赦传来消息,说兆泰王薨逝,魏元珩承袭父爵。而阮重却把大司徒之位传给了阮凌锡,表象是为了宽慰庆徽王嫡长公主嫁于阮凌锡这一庶子,但楚蕙公主却迟迟不来帝都,如今阮重与庆徽王的姻亲之连怕是要断于阮凌锡与楚蕙之手。

络尘虽不知阮重葫芦中卖得何药,却把此事细细告知了阮太后,自一心生子后,阮太后再未理会朝堂之事,阮重诸多事已不与她商议。她却不糊涂,一言道破了阮重此举的玄机。

“墨凡举家偷逃出帝都,一路有各地将领护卫,阮重杀他不得。如今骤然让位于阮凌锡,定是要借阮凌锡与魏元瑾昔日的情分保全阮家。”

络尘丹凤眉眼一蹙,“你之意魏元瑾未死,墨凡此次偷偷逃出帝都,是去接她回帝都重新登基为皇?”

阮太后颔首,握紧绣了并蒂菡萏的锦裙,“兄长如今事事不告知我,竟真要为那两道龙符视我为仇敌?”

络尘见状,即刻抓准了时机,离间阮太后与阮重的兄妹之情,从她口中得知了夷川军镇与武川军镇的龙符被她藏匿于断壁残垣的碧云宫之中。

碧云宫因烧死过多人,又有李奶娘死于那里,故满皇城已是无人敢踏足。络尘出了长寿宫,冲阮太后寝殿的方向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阴狠毒辣的老女人,你就不怕碧云宫那些冤死的女人回来找你吗!”

盛夏一过,卞陵河就有了‘水蓼冷花红簇簇,河蓠湿叶碧凄凄’之景,圆儿依旧不敢出桃林苑生怕碰到了墨凡等昔日爱卿,墨昭筠便把卞陵河沿岸如今的景象细细说于她听。

墨肃似已说动了墨凡,桃林苑中的下属退去了许多,只余了二十几人护卫着,李飞、贾震两位将军也已离开卞陵回朝廷复命去了。

为着兆泰王的丧事,麒麟阁并未因墨肃与圆儿成亲之事悬了过多红绸。

墨夫人每日前来桃林苑教圆儿缝制嫁衣,圆儿心中存着不安,理应是她前往兰夏轩每日向墨家二老请安。却因她不敢见墨凡,成了每日墨夫人带着墨昭筠来探望她。

墨夫人衣着素雅,只在妇人高髻上插了一株翡翠簪子,是墨肃带着圆儿与墨昭筠买首饰时为墨夫人挑了那株翡翠簪子,替换了墨夫人带了多年的银簪子。

圆儿在墨夫人去漠北之前曾见过她,虽她年岁已至,但面容老得如此快,也有被流放的缘故。

墨昭筠纤细白皙的手腕处留有轻浅疤痕,终日用玉镯遮掩着。

墨凡旧伤与关节一逢阴雨天便发作,疼痛如虫蚁蚀骨,令这个立于天地间的忠将垂下脊背,面带隐忍不住的痛色。

圆儿内心自责不已,流放他们漠北三年之久,方令墨家女眷遭了如此磨难,亦令本就疾病缠身的墨凡病情加重。

为着墨凡等人身上的病痛,兰夏轩早早烧起了地龙。

连着几日细雨阴绵不断,烛台上的蜡烛燃烧时便有轻轻烟雾袅绕出,飞舞在绘了卞陵河美景的艾绿色帷幔上。烟中轴线绵延青山无数,鸿雁飞过的夕阳渐趋迟暮。

墨肃与圆儿二人所睡床榻经墨夫人之意悬挂了绣有并蒂菡萏、鸳鸯戏水、藕荷满池的锦纱帷幔,取二人白头偕老、墨家子嗣兴旺之意。

圆儿靠在墨肃怀中,透过床榻上所悬锦纱的涟漪波纹,可看见远处艾绿色帷幔上的卞陵河美景。卞陵湿气颇重,不适宜有旧伤、痛风的墨凡久待,墨肃亦在思忖着墨家的去处。

圆儿伸手捋了捋他紧皱的剑眉,墨肃回神对她弯起嘴角。圆儿知晓他在想着何事,心中泛起愧疚:“墨肃,你怪我吗?当初是我贪生怕死,才会连同阮重抄了将军府、流放你父亲、母亲、妹妹。”

墨肃加重了揽在她腰间的手,“我说过了,不管你以前是何身份,如今你是我墨肃的妻子!”

他眸中的坚定令她渐渐忘却了魏元瑾三字,似她生来就是一个寻常女子圆儿。如今嫁得一良人,墨夫人待她如己出,墨昭筠亦是整日尾随着她甜甜喊“嫂嫂”。她伸手抱紧了墨肃,生怕他跑了似的。

宽大的长几上放置了墨夫人教圆儿所绣的嫁衣,大红绸缎似火,缎面用金银各色丝线绣了并蒂菡萏及百合。因圆儿不善刺绣,寻常人家的女子嫁衣又不可借她人之手,故墨肃便为她添了许多珠翠以掩绣工拙劣。窗棂洒进昭阳余晖,照得珠翠闪耀若日月同辉。

圆儿想起昔日娶阮灵鸢时尚服局为阮灵鸢所绣的皇后霞帔,如今,她竟也有穿嫁衣的一日。她看向一侧的墨夫人,情意诚恳道:“墨夫人,谢谢您不记恨我昔日对你们做下的错事,还如此细心教我绣嫁衣。”

墨夫人伸手轻轻拂过圆儿的面容,力道虽似春风,却因手上道道根除不去的皲裂刺刮着圆儿面容。

她面带慈爱笑意,“昔年宫宴中,我曾与你母妃来往过甚,你容貌与她多处相似,性子也与她有些相似。她总觉出身低微,又得先帝盛宠,所以步步谨慎,心细若尘。若她在世,亦会比我更加细心教你。肃儿虽不喜我与老爷提及你以前的身世,可你终究是皇家公主,如此草草下嫁我墨家,已是委屈了你。”

圆儿忙摇首,正欲开口却听得卧房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声。圆儿心中一惊,墨凡已大步跨了进来。

他身躯若崇山挡去了屋子里半边的日光,圆儿不觉双手捏在一处,起身忐忑着,小声喊了一声“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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