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凉亭寒风遇翊辰(1/2)
皇上驾崩是关乎国脉的大事,魏元琥虽不被父王重用,却私下为河昌的安定四处奔走着。自见过圆儿一面后,便再未回过德馨居。
柳儿与璃儿皆是心思单纯之人,两日便与圆儿混熟了。圆儿从她们口中得知,魏元琥甚少住在兆泰王府,常年久居德馨居,闲暇时,不是在书房练字,便是在练武场习武。
圆儿心中对魏元琥充满了好奇,墨凡曾言他虽与魏元珩一母所生,却近乎痴呆,乃是草包一个。但她所见的魏元琥,却不似听闻中那般愚笨。
少了赶路的颠簸,又有大夫诊脉医治,圆儿的风寒渐渐好转。风寒未痊愈,圆儿鲜少出厢房门,终日与柳儿、璃儿为伴。
柳儿、璃儿与春风秋雨的年龄相仿,每每见她们俩打闹时,圆儿便会想起留在勤政殿的春风秋雨,不知她们现在如何了。
当初留下她们在帝都,是不想连罪她们。如今赵忠一死,她方知晓她身侧的人,阮家皆不会轻易放过。
河昌的冬寒不似洛华雪花簌簌、风声飒飒,寒风吹过苦干的枝丫,听进元瑾耳中聒噪难以忍耐。
魏元琥不来德馨居,她便无法得知外面情形如何。心中烦闷与窗棂外聒噪的寒风聚在一处,她面容虽无了病色,却渐渐被焦躁覆盖。
她扯开窗棂上的幕帘,望向窗外肃穆景色,不觉双手束在身后,眉头紧锁。
四周院墙高耸,她不明,为何她总是被禁锢在四方的围墙之内。在帝都被皇城禁锢着,出了帝都,又因不可轻易暴露身份,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德馨居。
焦躁、愤懑渐渐涌到心上眉间,她扶住额头,清秀面容满是痛楚。
魏元琥从窗棂处行过时,看了一眼举止带有男子态的圆儿,他顺着她的眸光看去,绿萼苑里除了三棵绿萼梅,便无了其他景致。
璃儿带些担忧的话语传来,“圆儿姑娘,您若是喜欢梅花,奴婢去折一些放进屋子里。您风寒刚好转一些,万万不可大敞着窗子赏花啊。二王子知晓了,定要责骂奴婢们。”
魏元琥嘴角轻弯起,让柳儿去取了一副笔墨颜料来,双手束在身后进了厢房内。他把元瑾面前的幕帘放下,柔声道:“圆儿姑娘身子尚未痊愈,不可再吹了寒风。”
圆儿蹙眉看向魏元琥,“放肆”已然到了唇边,又立即咽了回去。她意识到自己已不在勤政殿,更不是大魏国的皇上了。
彼时柳儿已把笔墨颜料取来摆好,魏元琥走上前,就着柳儿铺展开的宣纸,拿起笔,蘸了墨汁的笔尖回转着。
圆儿走到魏元琥跟前,想要看他在写些什么,眸中所见却是一棵花簇生香的绿萼梅在慢慢显现。
待一棵雪中绿萼梅画就,魏元琥看向她,“你若是想看梅花,不必再掀着帘子久看。”
圆儿拿起那幅绿萼梅,撇了撇嘴,“你倒是一点不谦虚,你这画得哪有梅花树上的梅花好看。”她刚刚并未有心情赏花,连眸中看得是什么都不知晓,亦不记得看过绿萼梅。
魏元琥脸上一红,尴尬笑道:“是在下狂妄了,那我让柳儿去折些梅花枝来给姑娘赏玩。”
圆儿摆了摆手,在椅子上坐稳,压低嗓音道:“算了,那些花儿若是折了也活不长久,还不如在树上,我还能多看它几日。”她垂眸看着魏元琥所画的绿萼梅,只寥寥数笔,片片花萼分明,枝干苍劲有力,倒似真有暗香浮生。
这幅画作神来之笔便是那半遮半掩的梅花簇,让人不由得想起初含雪的梅花,这绿萼梅不似河昌之花,存了一份雪中梅的神韵,像极了帝都皇城的梅花。她不免思忖起魏元琥是真如传言般愚笨不堪,还是大智若愚,心中亦开始防患着他。
她秀发垂下,旖旎铺展在天水碧衣裙上,蹙眉思忖的模样落入魏元琥眼中,他许久移不开眸光。柳儿与璃儿相看一眼,面带笑意地悄声退了出去。
接连几日,魏元琥都待在德馨居。
圆儿一方面为了打探帝都的消息,一方面为了多了解魏元琥,便有事无事总往魏元琥待着的地方去。
魏元琥练字,她便候在一侧笨手笨脚的研磨,不止一次打翻砚台,弄得她衣裙与他衣袍上皆是墨汁。
魏元琥去习武,她便也跟着去,搬起刀不小心砍伤马蹄。弄得马儿受惊到处乱窜,她亦是吓得满练武场跑,最后腿脚发软得被魏元琥抱着离开练武场。
魏元琥因她的紧紧纠缠,总是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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