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鼠目寸光不成器(1/2)
络尘先阮太后开口:“启禀皇上,珍儿在为太后试药。”
元瑾笑着“哦”了一声,看向络尘。他丹凤眉眼弯起,虽妩媚却隐匿着男子英气,亦难怪阮太后大费心机地想要为一个贱奴生育子嗣。
她回首看了一眼萧渃,对阮太后道:“儿臣见母后凤体日日终不见好,特意命萧太医随侍,这个被母后贬下的太医院院首也是比得夏院首医术的。朕本想着,让萧太医瞧一瞧夏院首所开方子,看是不是夏长立医术不精,方误了母后凤体康健。两个太医一同为母后诊治,朕才可安心!”
阮太后寝殿多了几个高几,上面各式样的玉瓷花瓶插着红、绿、白不一的梅花。殿内香炉中燃着檀香,白烟轻袅,与各色的梅花相舞。物极则必反,阮太后此举虽是想遮掩寝殿内日日熏染的催孕草药味,却令殿内异味混杂。闻在元瑾眸中,大有欲盖弥彰之意。
元瑾停下话语,嗅了一下殿内味道,实令人不适。她为难地看向珍儿,“可是如今汤药被宫女喝了,萧太医无法察看夏院首所开药方,要不,把夏院首寻来问一问方子?”
萧渃深知元瑾之意,纵使寻得夏长立前来,夏长立早已被阮太后收买,如何肯老实写出方子。
元瑾令阮重带着大夫前来的一番苦心便白白废掉了,阮重仍不会同阮太后反目。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今日不该夏院首当值,此时再去寻他,恐误了太后娘娘病情。微臣在太医院十余载,只需尝得点滴汤药,便可辨得太医院所有太医开的方子。”他看了一眼珍儿,“想来此时,汤药还在此宫女喉咙处,只需划开,取上几滴便可。”
元瑾起身,看了一眼珍儿所托金盘中干干净净的玉瓷汤药碗,忽而大声对薛漪澜道:“取刀子,划开她的喉咙!”殿内袅袅白烟似被哈气所震,婀娜的身姿有些扭曲。
薛漪澜抱拳,朗声道:“末将遵命。”
她说着便拔剑,兵器摩擦声响在静谧的殿内格外响亮,所握剑刃泛着寒光,一步步逼近珍儿。
阮太后不信元瑾会真的杀宫女取药,悄悄给络尘递了一个眼神。夜夜耳鬓厮磨的情分早已令二人心意相通,络尘欲出寝殿处理药渣。
那珍儿亦被吓得跪在地上,本能地保命道:“皇上,药渣,药渣还没有处理。”
薛漪澜得了一个眼神,把已走出好几步的络尘甩给萧渃控制住,跟着赵忠去翻找药渣。
薛漪澜端着药渣走来时,赵信河亦在外禀告:“阮大司徒求见”。
阮太后眉眼冰冷起来,心中讥笑元瑾年少且过于天真,冷声道:“皇上若想安然无恙,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元瑾笑看着阮太后:“儿臣是母后十月怀胎所生,母子情分深厚,定是母后安好,儿臣方安心,才可安然无恙!”她双眸冷意堪比殿庭中未融化的冰雪,十八年的利用,十八年的母女相守不能相认,如今母妃又死于阮家人之手;每一样,她都要还于阮家人。
帷幔被赵信河掀起,一阵微薄的冷气吹入,阮重领着帝都内最有名的钟大夫前来,他一眼扫过寝殿内的人。
今早朝后,他刚至府上,元瑾便传旨让他寻得帝都最好的大夫前往长寿宫走一遭。他心中早就疑心长寿宫药味浓郁的原因,此番若元瑾出手震慑阮太后,他亦愿意配合着元瑾。
阮重对元瑾行礼后,元瑾笑道:“舅父来得如此之快,可见是何等担忧母后凤体。”她挥手令薛漪澜把所托药渣置于跪拜着的钟大夫眼前,厉色道:“好好看一看这药渣,告知朕是治什么的!”
钟大夫又闻又看一番后,叩首道:“启禀皇上,此药渣为妇人催孕之方。”
元瑾端起玉几上的茶,缓缓品着,她斜睨了阮重一眼,片刻间阮重的面色换了好几副。
她缄默不语,亦不看阮太后面色。待喝完茶盅里的茶,她起身对面若寒霜的阮太后拱手行礼:“母后好生养着身子,儿臣就不搅母后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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