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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雾凇沆砀棋局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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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锡并不向阮太后及阮重请安问礼,伫立着冷声道:“父亲当初允诺孩儿,只要孩儿劝说元瑾同意皇后假孕,同意在任命父亲为辅政大臣、辅佐幼帝朝政的圣旨上盖下玉玺,便放元瑾与孩儿出帝都,只是在利用孩儿吗?”

阮重起身,拉住阮凌锡慈爱劝道:“为父的傻儿子,为父不日便能夺得皇位。为父年岁已大,为保我阮家千秋外代,是万万不能立幼儿为太子的。你兄长已是废人一个,为父登基之后,便会立你为太子。你跟着那女帝离开帝都,为父的江山交于何人?待你登基为皇,想要何种倾城绝色女子没有?她魏元瑾算什么?”

阮凌锡眸中带着痛色:“元瑾对你们而言已无了利用之处,你们便要对她与李太昭仪赶尽杀绝。她们母女相守不能相认十八年,如今知晓身份,却要生离死别,你们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阮太后眸光因阮凌锡口中的李太昭仪带了狠色,淡淡道:“不,魏元瑾手中还握有六川军镇的兵符。眼下,她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你若是劝得她交出兵权,我便可饶她一命!”

急雪回舞,雪压枝丫,溟泠暮色下雪光乍现。

勤政殿宫人从配殿中忙进忙出,太医们在殿外跪了数列,膝盖虽被雪水浸湿到寒冷,远不及身上因担忧丧命而出的一身冷汗。

看到小哼子领着萧渃急急跑进宫门,他们皆松了一口气,若是李奶娘无救,这罪过也应是萧若与夏长立、余涉担着。

勤政殿配殿内燃了十余盏宫灯,恍若白日;血腥味弥散,飘有香残之意。夏长立与余涉跪拜在李奶娘所躺的木床一侧,酱色的纱帐被铜勾挽着,李奶娘奄奄一息的样态映入萧渃眸中。

赵忠扶着欲倒地的元瑾,看到萧渃忙惊呼了一声,“皇上,萧太医来了,李奶娘有救了!”

元瑾抬眸看向萧渃,踉跄着上前跌倒在萧渃怀中,她清秀面容上的泪痕早已干涸:“萧渃哥哥,求你救我母妃!救我母妃!”

萧渃眸光因元瑾口中的“母妃”二字一紧,他望了一眼正在忙着为李奶娘止血的夏长立与余涉,二人若是真束手无策,他怕是也无力胜天。他重重颔首,“微臣定竭尽全力!”

夏长立与余涉为萧渃让开了位置,李奶娘腹部周围的血虽已被药草止着,却仍是“汩汩”外冒。

余涉擦着苍老面容上的汗,无奈道:“伤李奶娘的人,手下得极重,短刀悉数插进了腹中,若是强硬拔出,李奶娘也是存活不多时,可能还会立即丧命。”

萧渃让人举起烛台照明,细细察看了一番李奶娘的伤势。余涉所言非虚,李奶娘腹中所插短刀,已是无法拔出。他回首迎上元瑾殷切的眸光,摇了摇头。

元瑾双手紧握,眸中因余涉那句“伤李奶娘的人,手下得极重,短刀悉数插进了腹中……”聚起了愤怒和恨意。

李奶娘从昏痛之中醒来,痛楚令眸中景象支离破碎,她见萧渃对她的伤势亦是束手无策,双眸中无奈却带了欣慰之色。

她强抬手比画了几下,萧渃不解地看向元瑾,元瑾痛色看向众人道:“全部给朕退下!”

赵忠领命驱散着殿内的太医与宫人,他最后出去时,紧紧掩上了房门,候守在外恐旁人扰了殿内。

无了喘息在殿内的宫人,殿内烛光昏黄却透出溟泠的暗殇。风雪声似凝绝的琴弦,残喘着干涩之音。

元瑾跪在萧渃一侧,握起李奶娘的手,李奶娘动了动唇瓣,“母妃的女儿,母妃一生懦弱无能,才让你受人欺瞒摆布,受了这十八年的苦。听母妃的话,不要再同阮家人牵扯,同萧渃离开皇城,离开帝都。”

萧渃满面惑然,看了看忽然开口言语的李奶娘,又看了看满面泪珠的元瑾,出言道:“李太昭仪娘娘,是何人伤了你?”

元瑾怔怔地先李奶娘之前开口,“是阮凌锡,是他伤了我母妃,是他,是他!”她跌坐在榻基上,口中痴痴念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萧渃蹙眉看向李奶娘,不解阮凌锡为何要杀她?李奶娘垂死的眸光亦是给不了他答案。

李奶娘紧紧握住萧渃的手,皇城中,她唯一可以托付元瑾的,唯有萧渃。她吃力道:“萧渃,本宫从小看你长大。今日,本宫把元瑾托付于你,求你,求你带她离开皇城,保她一生无忧!”

萧渃迎住李奶娘的眸光,郑重地颔首,“李太昭仪娘娘放心,微臣此生定会用命相护元瑾!”

元瑾抬眸见李奶娘合上了双眸,她惊慌地看向萧渃,萧渃伸手在李奶娘脖颈处探了一下,合眸朝元瑾颔首。

元瑾指尖划过李奶娘冰凉的铜色面具,她曾听老宫女说过,先帝的李昭仪容貌绝色。她想要摘下那铜色面具,看一看自己母妃的容貌。面具却似粘连在李奶娘的面容之上,她手颤抖着用不上力气,试了几次仍是摘不下铜色面具。

萧渃捧住元瑾的手,帮她摘下了李奶娘的面具。待萧渃出手捂住元瑾双眸时,她已把李奶娘如今的容貌收进眼帘。

高高耸起的烫伤疤痕占据了李奶娘左右面颊,凸显出“贱婢”二字,铜色面具与那疤痕粘连处冒出血滴,触目惊心。

她并不移开萧渃遮掩在她双眸上的手,却虚软地倒入萧渃怀中,淡淡道:“萧渃哥哥,这个人是李奶娘吗?我只见过她的眼睛和嘴巴,如今她闭着眼睛,我瞧着嘴巴像她,可是面容怎么如此陌生啊?”

元瑾淡然的语气令萧渃担忧起来,他扳过元瑾的身子,看着她,嗓音嘶哑道:“元瑾,我带你离开皇城好吗?墨肃的人一定会护卫我们周全的!”

元瑾垂眸,神情呆滞着,缄默不语,似未听到萧渃所言。

“贱婢”二字定是阮太后烙印在她母妃面容上的,她喊了十几年“母后”的人,却把她的生母折磨到如此地步。那她这十八年的帝王生涯算什么,不过是阮家的一颗傀儡棋子而已。

那她与阮凌锡呢?

阮凌锡这两年来不止一次劝她听任阮重的话,留下遗诏任命阮重为辅佐新皇的辅政大臣。也不过是阮家利用她夺得魏家江山的一步棋罢了,如今阮重计谋得逞,便要对她母女下毒手了!

“女儿家生来为棋子”这是阮太后曾亲口告知她的,为何那时她就不解其意呢。

元瑾神色平静,却面容苍白。她从萧渃怀中起身,挺直虚软的脊背,双手束在身后,看着李奶娘安睡的面容,语气平淡却笃定:“朕为何要离开,朕是大魏国的国君,整个大魏国都是朕的!朕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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