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皇家血脉压强权(2/2)
薛沛不知二人口中所言为何事,薛漪澜便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一番。
那次薛沛亦在战场之上,他思忖了一番,“若真是大齐的武将,我应该认得,待我明天一探,咱们再作商议。”
三人又饮了几杯酒,墨天向便离去回了千金阁。
墨天向走后,只剩了薛家兄妹。薛沛重重地把酒盅放于桌子上,对薛漪澜厉色道:“你虽是墨大司马带回帝都的,但不可忘了我薛家的祖训!我薛家世代只忠于魏家皇室血脉,不论旁人如何枉议皇上,我们都要誓死效忠皇上!”
薛漪澜起身,对着薛沛拱手道:“妹妹谨记兄长教诲!此生定誓死效忠守卫皇上!”
薛沛闻言,放心不少,询问了几句薛漪澜的近况便回自己的院子里歇息了。
次日,太尉石然奉旨于帝都城外迎接兆泰王进城。骠骑将军李飞于一侧随行,见石然与兆泰王热络,心中愈加愤懑墨凡遇难一事。
一轮夏影转金光,斜斜照在闻政殿殿庭中的石头瑞兽上。
金辇、凤辇停在丹墀之下,元瑾扶着风姿日胜一日的阮太后步入朝堂,群臣已分列整齐候着,当元瑾及阮太后坐定。
赵忠尖起嗓音,把等候召见的郡王及使臣宣了进来。
殿门敞开,兆泰王、江阳王、世王子魏哲世、兆泰王、薛沛、金义天、金景、大秦及波斯等国使臣前后进入殿内。
除不知大魏礼节的使臣外,唯独兆泰王、阮重不向元瑾行跪拜之礼。兆泰王斜睨了一眼阮重,冷声道:“阮大司徒好大的气势,连我魏家的天子之气都压不住你吗!”
元瑾听闻兆泰王这番话语,心中生出有人替她出头的快感,不免拨开面前的白玉珠旒看了兆泰王一眼。面前立的这个身着华贵朝袍、已年逾半百的男子便是他的亲王叔了吗?儿时虽曾见过,记忆却早已模糊。
如今,兆泰王一脉是她在魏姓之中最亲的人了。
虽知兆泰王对皇位野心勃勃,但元瑾心中仍对他存了一份亲近。她曾看过父皇的画像,殿中所站立的兆泰王与她画像上的父皇有诸多相似之处。血浓于水,元瑾竟觉得兆泰王不似所想那般穷凶极恶。
殿中因兆泰王一语变得寂静起来,兆泰王毕竟是皇上叔父,与天子是同一血脉。在帝都纵使无阮重的权势大,却是皇家之人;且河昌地域之广,兵将众多,兆泰王如同河昌的皇上。
阮太后在珠帘后轻声咳嗽了一声,“阮大司徒的腿病还未好吗?”
阮重听得立即道:“启禀太后,臣的腿疾尚未痊愈。”
兆泰王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一唱一和的阮家兄妹二人。
下了朝后,兆泰王、江阳王、魏哲世在勤政殿与元瑾短叙,三人于龙案前对面而坐,却似水火般不相容。
夏光疏疏淡淡的从窗棂处透进,元瑾一身明黄常服坐于龙椅上,越发衬得她面容朱朱白白分明,嫣红娇小的唇瓣微微绽开,冲三人浅笑着。
兆泰王捋了一把胡子朗声笑道:“想我十年前见元瑾时,元瑾还是孩童,那时瘦弱似女子。如今十余载过去了,怎么还似个女子,瘦瘦弱弱,一点没有你父皇当年的英勇神姿。”
元瑾额上因兆泰王的一番话冒出一层细汗,不免捂上了脖颈处,佯装嗓子不适。
江阳王不满兆泰王的猖獗,出言道:“兆泰王,皇上纵使再年少依旧是我等的君王,你怎可如此无礼!”
兆泰王大手一挥,不认同道:“哎,皇什么皇,这是我的亲侄儿!本王与皇上那是至亲血脉,不像你,虽也姓魏,却与我们不是同一支的。”
兆泰王所言属实,江阳王无言以对。
魏哲世抬眸看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的元瑾,看向兆泰王淡淡道:“兆泰王叔是宗室内我等小辈儿敬仰典范,若是兆泰王叔如此逾越礼制,那我等是否也可不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兆泰王斜睨了魏哲世一眼,正欲发作,元瑾出声拦住了他,“王叔,怎么不见元珩堂兄与元琥堂弟一同前来?”
兆泰王坐回自己的椅子,双眼眯起,却无笑意,“河昌事务烦琐,他二人皆留在了河昌。”
元瑾应了一声,心中松下一口气。
魏元珩儿时便顽劣且一肚子坏水,上次来帝都仗着是兆泰王的儿子,连她这个皇帝都敢捉弄欺负,好在那时有同样顽劣的墨肃在。如今却是截然不同了,墨肃已被她贬去了漠北之地。
兆泰王府因兆泰王来帝都显出了昔日的繁盛之景,来往官员络绎不绝。
江阳王府却终日的府门紧闭,魏哲世不明自己父王的做法,“父王多年不曾来帝都,怎可连那些与我江阳王府交情颇深的大臣们都拒了门外?郑太傅、刘太仆、何太保可是多次递了请帖。”
江阳王叹道:“皇上年少,皇权不在一人之手,今日是你的兵权势力多过我,明日便是我借用皇权夺你之权!墨凡不正是先例么,想先帝时,他便权倾朝野,如今还不到垂暮之年,便遭了贬斥流放。咱们只为皇上大婚才来帝都,待皇上成了大礼后,咱们即刻离开帝都。”
魏哲世闻言,颔首道:“父王所言极是,是孩儿愚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