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推搡罪责雪加霜(2/2)
墨凡虽早已猜测出了答案,但亦被震慑的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双手紧攥,逼问元瑾道:“你生母为何人?”
元瑾慵懒地抬了抬眸子,嘴角弯起,无力道:“当今太后,这岂能有假。”
墨凡伸手拿起御剑,霎时剑影略过,冰凉的剑刃紧贴着元瑾脖颈处的假皮囊,逼得元瑾抬眸看向他。
萧渃立即抽出了腰间软剑,指向墨凡脖颈处的致命脉搏,“下官自知武艺抵不过墨大司马,但亦会拼命护元瑾周全。”
墨凡冷眸看他一眼,“渃儿,我念在与你父亲数十年的交情上,今日放你一马。你与你父亲十余年来的助纣为孽,我皆既往不咎!我会找人护送你与你母亲离开帝都,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
他继而看向元瑾,冷冽道:“明日早朝,颁布退位诏书。你的性命,由天下人决议留还是不留!”
墨凡手腕转动,利落地把御剑插回剑鞘,手托起御剑剑座,大步跨了出去。元瑾在他身后,大笑了几声,不似银铃般动听,不似钟鼓般低沉,似被猎人射中的鸟儿般,散着绝望的悲鸣。
她手撑着脑袋伏于龙案上,灵动双眸中的泪珠滑过满是凄楚笑意的唇瓣。
萧渃把手中软剑随意扔掷在地上,蹲在龙椅一侧,紧握住她的手,笃定道:“元瑾,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她看向萧渃,面上凄楚笑意加深,“萧渃哥哥,你守了我这么多年,是为了萧老夫人也好,为了我的性命也罢。如今墨大司马愿意不过问你的罪责,且着人送你们离开帝都,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不论将来郡王与朝臣们如何处置我,你都不要再回来。”
她停顿了片刻,眸光看向稳稳垂落的明黄帷幔,幽幽道:“萧渃哥哥,元瑾求你件事可以吗?”
萧渃早已被元瑾一番话弄得嗓音哽咽,他沙哑道:“元瑾,我绝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让我离开你,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元瑾看着萧渃,“萧渃哥哥,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带我母后逃走。性命攸关之时,阮重不会保全她的,墨大司马及那些郡王亦不会放过她的。”
闻得元瑾对阮太后的一番担忧,萧渃紧握起元瑾的手,痛色道:“元瑾,她不是你的生身之母。”
“你说什么?”
元瑾迟了片刻,凄楚的面庞才浮现些惊诧看向萧渃。
“是,哀家不是你的生身之母。”
阮太后的话语伴着脚步声一同跃入元瑾耳中,她起身,看着快步走进来的阮太后,怯懦道:“母后还在生儿臣的气吗?”
阮太后在赵信河搬的凤榻上坐定后,挥手令一干宫人退了下去,连茗萼亦呵退了出去。
待元瑾告知,她已经向墨凡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阮太后先是怒意昭然,冷静下来后,眉眼冰冷地盯看着元瑾:“如若哀家是你的生母,你如何会步步不听哀家的话,与那阮凌锡牵扯不清,竟还要私奔!如今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亦把哀家逼到了绝境。你说,你心中可有哀家这个生身之母!”
她冷眸看向萧渃,加重了“生身之母”四字。如今,事情即已败露,若想让元瑾心甘情愿的顶罪,此刻便不能让她得知李昭仪为才是她生母,那阮家的处境便是雪上加霜了。
元瑾被阮太后一番话语说得心中无措,无力道:“母后,萧院首也是太过担心朕的安危,才胡言乱语的。”
“安危?”阮太后冷哼了一声,“如今哀家整个母家都要给皇上陪葬!”
元瑾自责地垂下脑袋,“对不起,是朕太过任性,才会连累母后,连累阮家。”
萧渃把元瑾揽在身后,眸光直盯着阮太后,冷冽道:“是太后和阮大司徒连累了元瑾才对罢!”
阮太后冷声回道:“萧院首,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你以为,你与你父亲助纣为孽十余载,仅凭墨凡一句话,那些郡王便会甘心放过你同你母亲吗?”
她面容柔和了一些,沉色道:“若萧院首无更好的法子,为今之计,只能牺牲一人,而保全多人了!”
元瑾心知母后口中那一人是自己,遂挺起胸脯道:“我会担下所有的罪责,不会连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