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垂柳葳蕤私奔败(1/2)
一行高举“大魏国”旗帜的队伍缓缓行进帝都城门,薛漪澜与其他城门守卫一同肃清着道路,为归来的使臣让道。
她无意张望着,眸光却被陈赦的两个随从吸引住,眸子渐渐眯到一处。
这二人不是大齐国的武将吗?怎会随从我大魏国的官员出使南宋国?
早已有皇城中的宫人来告知宇文相拓及陈赦二人,皇上龙体违和,上奏一事待明日早朝。陈赦与宇文相拓进城后,便分了两路,各自返回自己的府邸。
思忖间使臣队伍已经渐渐远去,薛漪澜眸中出现了一人骑马回帝都的萧渃,她无暇顾及。告知别的守卫她有要紧事办,便匆匆尾随着陈赦一行人回了陈府。
城门守卫们看着薛漪澜远去的英姿身影,想着自家逆来顺受的妻子,不免相互碎碎念着,“你们说薛漪澜到底是男是女?哪有女子这模样啊!”
“人家是六川军镇镇将的女儿,又曾经是御前侍卫统领,和咱们家里的娘子自然不同。”
“这样的女子,我可不敢娶!”
“我也不敢,女人啊,还是温顺一点的好!”
……
暮色已深,长寿宫中,寝殿内春风狎昵。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阮太后与络尘从互诉相思之苦,到情欲缠绵,已是大半日过去了。
茗萼候守在寝殿之外,再无了昔日的那般羞意,换了心中醋意满满。络尘对阮太后细数的思念,阮太后隐藏数月的情感,皆透过帷幔落入她的耳中。
殿庭中传来宫人的跪拜行礼声:“见过阮大司徒。”
茗萼迟疑了一下,若是此刻告知寝殿内情欲似火、翻云覆雨的二人,仍是保得住太后清誉的。她双手纠结在一处,紧紧咬住了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声响。
不一会儿,阮重便怒意冲冲地闯进正殿来。
茗萼迎了上去,以她的身份,是可以出言阻拦阮重的。纵使拦不住,她亦是可以耽误阮重一会子功夫,晚些进太后寝殿。
待阮重绕过她走向寝殿外的帷幔处,茗萼作态上前,阻拦住阮重,轻声道:“阮大司徒不可乱闯太后寝殿!”
阮重鼻息间冷哼了两声,瞧着茗萼轻蔑道:“茗萼,你不过是个宫女!有何胆量拦本大司徒!”他一把推开了茗萼,正欲掀帘进寝殿时,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他面上显出厌恶的无奈,高喊了一声,“臣阮重求见太后!”说着眸子凌厉地看了茗萼一眼。
寝殿内一片情欲狼藉,络尘把衣袍胡乱套在身上,躲到凤榻之后,用帷幔遮掩住自己。
太后披了件披风,整理好散乱的秀发,把**的狼藉用锦被遮掩住。她方靠在软木枕上,冲外面柔声道:“进来。”
茗萼紧走几步,赶在阮重之前进去,候在凤榻前。她的心突突跳着,生怕太后察觉出她的心思,又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帷幔后的络尘。
阮重进来后,眸子锐利地扫视着屋子里的物件,漫不经心道:“你的好儿子跑了!”
闻言,阮太后面上显出惊异之色,她看了一眼帷幔后的络尘,连忙道:“哀家知道了,哀家今日身子不适,有何事,明日再议。”她怕阮重会透露出元瑾的身份秘密。
阮重斜睨了一眼络尘在墙壁上投下的影子,随意拱手一礼:“臣告退。”
出了长寿宫,阮重并未出皇城,而是到了赵信河的独院。
繁星朗月,把帝都街道上的沥青色路面照得似水柔和,但柔和水面不时被行人杂乱的脚步破坏。
萧渃从一家偏僻街巷中的酒馆出来,身后酒幌子在木杆上随风飘舞。酒馆中依稀传来醉汉划拳的输赢呐喊声,他白净的衣袍到处是酒水打湿的斑点痕迹。
回府途中,经过那些花柳街巷,有风尘女子上来搭讪、拉扯萧渃,他抬首之际,冷漠的眸子令那些身姿妖娆的女子松手离去。
离萧府愈来愈近,街巷便愈来愈幽静。鼎铭大醉的萧渃脚步踉跄地走在寂寥街巷中,他立在自家府门前,“萧府”两个烫金大字落入他眸中有些讽刺。
以前的太医院院首萧府,已然不复存在。
朝中官员多是与父亲同岁的长辈,只有过节、过寿时,他方去探望一二,再有就是诊脉治病时才会见到。何人不想康健百年,又有谁想要整日看见太医。
他当太医院院首这许多年,为了元瑾的身份,多数日子都是待在太医院的。萧府门庭日渐冷清,到了今日,已鲜少有人登门往来。
萧府门上悬着两盏大灯笼,把府邸门前的景象映照得一清二楚。府门前两侧空地上的垂柳葳蕤,比冷落的门庭看着令人心中生出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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