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奇的脑回路（1/2）

魏昕扬给于芬芳弄了一个单独病房。他坐在床边给于芬芳倒粥。

于芬芳推开说不要吃。

魏昕扬耐着性子温柔地劝于芬芳多少喝点：“医生说了，您只能吃些流食，妈，您听话。”

于芬芳脸色不好，紧闭双唇。

倒不是跟之前那些病人一样的脸色不好，而是脸上挂着怒气。

她好像总是在生气。

乔茜茜跟她待在一起的那些时间里，十天有八天于芬芳都在情绪火爆中嫌弃她，连带着嫌弃跟她一起过日子的魏昕扬。

她只有跟她那些姐妹淘一起跳舞说八卦的时候才是和颜悦色的。

对于于芬芳的暴脾气，乔茜茜倒是找过很多借口。

比如她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享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操劳了一辈子所以情绪暴躁；因为被丈夫背叛精神上受到刺激温柔不起来等等之类……但后来乔茜茜在自己各种给婆婆找理由之下依然无法忍受她的臭脾气，终于想通：人的性格从小就养成的，外界因素可能是因素，但绝对不是彻底有关。

现在，魏昕扬跟她提了分手，正好合了于芬芳的心意，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让我喝粥也行，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跟乔茜茜结婚？”

乔茜茜怔怔。

“妈，您怎么又说这个？”魏昕扬皱眉。

老太太掀开身上的毯子，径直坐起：“我不说这个我说什么？！我现在生病了！我没有几天好活了！之前你们不是非对方不行的吗？我不管怎么劝阻，你们不是都下定决心要跟对方走下去的吗？！好，我同意了，我只要看到你成家，我就能安心去死！已经结婚两次了，还有什么好磨磨唧唧别别扭扭的？！”

魏昕扬拿着粥，低头不语。

于芬芳一把把粥掀翻：“你又不说话？你又不说话？！我于芬芳雷厉风行一辈子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闷葫芦来？！你跟乔茜茜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嫌弃我是个快四的婆婆给你们添晦气啊？！你说是不是这样？！是的话我去找她，我亲自跟她说……”

“不是。”魏昕扬抬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地告诉于芬芳：“我跟她分手了。”

于芬芳怔住。

病房里很安静。

魏昕扬第一次忤逆于芬芳是因为乔茜茜，现在在这份忤逆上自得圆满地弥补回来，顺从了于芬芳的心意。

于芬芳突然一时不知所措了。

半晌，她说：“你说什么？分手了？”

她拍着脑门，要消化这个惊天炸雷。

“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乔茜茜分手了，乔茜茜没办法跟你结婚了。那，你找谁结婚？之前那个护士小姑娘小赵，赵冰冰！对，你现在回去找赵冰冰，她一定愿意跟你结婚，她不时地跟我打听你。快点，你快点跟她说你已经分手了。”于芬芳六神无主地左看看右看看，“不用你说，我跟她说。我的手机呢……”

魏昕扬脱下外套，当抹布擦掉翻在手上的粥：“妈，你自私够了没有？”

“自私？我怎么自私了？”于芬芳面对儿子的指责，觉得委屈。“我快死了，临死之前想要看到你结婚有孩子，这是我的自私？！你去问问别人，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这么自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跟乔茜茜提了分手。”魏昕扬凄凄一笑，“妈，我不能跟您一样自私啊。拿你的死去道德绑架别人进入婚姻。这样，我可以完成您的心愿，却无法保证茜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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