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1/2）

警察大声地呵斥乔木把手里的匕首放下，要他不要伤害金蕊蕊。

乔茜茜想要帮忙劝，可是看着被逼到角落的乔木，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忘记自己的手受伤了，脑子嗡嗡作响。

旁边的方泽想要冲过去救金蕊蕊，被警察拉住。在他有限的二十多年生命里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又生气又担心金蕊蕊的安全，青筋暴起地试图冲开警察的围拉，对乔木喊话：“你有本事就冲我来，不要伤害蕊蕊！你要恨的人是我，你把我挟持了，你来啊！”

警察要拉他到后边去，试图不要在现有的情况下越添越乱。

乔茜茜也要被女警带到后边去。

“不，我是他的姐姐，我可以把他带下来的，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你们让我……”

这时，阳台上的乔木突然绝望地笑了一下，对金蕊蕊说：“蕊蕊，还记得我跟你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吗？夜色也是像今天这么美。有很多的星星，我说我爱你，所以我的眼睛里看不到星星，只看得到你。”

金蕊蕊的脖子跟匕首的尖端只差分毫就会见红，她屏息，连抽泣都不敢太大声，在生命垂危之际耳边回响着乔木回忆起他们的过去，有多甜蜜的曾经当下就有多讽刺。

“现在，你爱的人再也不是我了……”

乔木的疯狂此时变成了低沉的叹息，金蕊蕊感觉不对劲，怯怯地转头看他。

她瞥到他的温和一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被用力地一推，然后看到所有人的目光越过她，往身后尖叫。

——乔木终究还是没有忍心伤害她，终究在最后一步走了极端。他推开她，自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乔茜茜的瞳孔瞬间放大，又瞬间缩小，眼睁睁地看着乔木像一只老鹰一样展开双翅往外飞出去了。

只是他没有真的飞起来，而是重重地往下掉。

她伸手接住被他推过来的金蕊蕊，他的这一个举动，硬生生地割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是他的疯狂世界，一个是他们正常的世界。

他把最后的一点仁慈留给金蕊蕊，把最后的执拗留给了自己。

这个大笨蛋！

很后来的时间里，乔茜茜都不敢回想这个亲眼记录的恐怖画面，那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心跳骤停。

她大喊“不要”冲过去，抓着阳台的扶手往下看。

幸好，幸好下边准备了一个充气垫。

乔木是掉下去了，不过掉在了充气垫上，没有摔个粉身碎骨。

看到警察们一拥而上，把乔木给按住，乔茜茜的心在停滞几秒后终于接上，本以为这是方泽报警后的额外准备，往旁边一看，看到了站在旁边仰头看着她的魏昕扬，还有乖乖坐在地上待命的恭喜发财。

对上魏昕扬安心的眼神，乔茜茜知道是他准备的。

是他救了乔木。

紧要的十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乔茜茜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

女警要扶她去包扎手上的伤口，她摆摆手，看着被吓到的金蕊蕊蜷缩在方泽的怀里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的劫后重生，还是哭自己和乔木走到了这一步。

房间里的齐安娜被警察解救，拿下悬在头顶上方的菜刀后，她没哭，而是坐在椅子上坐了好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终于获救，又像是想要好好地趁此机会回顾一下过去的人生。

魏昕扬上来，从女警手里拿过包扎的纱布，亲手给乔茜茜包扎。

“我不能上来，我只能在护你。我……”魏昕扬拧眉，满脸愧疚，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实在很羞耻，都说不下去了，他苦笑自嘲，“……我真的挺不配给你当男朋友，当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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