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酒的助理（1/2）

赵露的爸妈住进第一医院的住院部。

赵母脑出血，赵爸高血压。

乔茜茜买了水果和鲜花进到病房，赵爸坐在还没醒的赵母旁边，一脸愁云惨雾。

看到赵露进来，赵爸生气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就砸过来，“你给我出去！”

剧烈的声响就砸在脚边，连同碎片落在乔茜茜跟前。

她处在门口，缩了缩脚。

赵露顺手抓起旁边的扫把和簸箕清扫茶杯碎片：“爸，这里是医院，妈还躺着，你制造噪音对病人不好，护士会骂。”

“哼，你也知道你妈是病人，还躺着？”赵爸怒极反笑，“我和你妈活不过六十大寿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乔茜茜皱眉，赵爸的嘴很毒，一张方脸横眉怒目，一看就是脾气很爆说一不二的主儿。

赵露习以为常似的，迈步进去：“这不还好好的吗？”

“你！”赵爸气的发抖，咬着牙手指头戳在半空中不住晃动，看到乔茜茜从赵露身后走出来，收敛几分把屁股坐回椅子。

乔茜茜把水果放到桌上，递花给赵爸：“叔叔，您别太担心了，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赵爸没接。

赵露拿过来插进花瓶。

这时赵妈的眼皮动了动。

乔茜茜提醒赵露：“赵露，阿姨眼睛动了。”

赵爸抓着老伴的手不停地唤道：“梨花？梨花？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梨花？”

赵露按护士铃。

护士很快进来，听到病人苏醒表示立刻去叫医生过来。

赵露见赵爸情绪激动，提醒道：“爸，你不要这么大声地叫妈，会加重病情，适得其反的。”

话音未落，赵爸把赵露伸过来的手推开，眼神剜割：“你这个白眼狼说什么呢？！我叫我老婆起来也有错了？她如果一直就这么躺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乔茜茜看到赵露眼里闪过的一丝冷漠无语。

忽然明白她这种过分冷静是为何而来——很大一部分是被逼的。

父母和孩子之间是最紧密的关系，却又天然有一层屏障，最容易出现这种无效沟通。

医生进来的时候，赵妈的眼睛已经睁开，只是意识不太清楚。

“这种脑出血的病人能这么快苏醒过来，说明程度轻微。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我会安排拍片，做进一步检查。你们注意保持情绪的稳定平静，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不能再受到刺激。”医生嘱咐。

“医生，是不是和刚才激动地大声呼唤她的名字有关系？所以才那么快醒来？”乔茜茜问医生。

医生微微皱眉：“声音刺激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但不建议这么做。因为如果做的不好，会得到反效果。最主要还是病人自己愿意醒来。”

“原来是这样，谢谢医生。”乔茜茜看向赵爸。

赵爸脸上闪过尴尬，扭向一旁。

赵露勾勾唇角，明白乔茜茜故意这么问的用意。

赵露跟赵爸介绍乔茜茜：“爸，她是乔茜茜，我的邻居，为了给你们腾空间，重新布置房间，她帮我搬家忙里忙外，出了不少力。”

乔茜茜点头致意：“赵露是我朋友，应该的。”

“乔小姐是吧。”赵爸直接看过来，根本就没有要理赵露的意思，“既然你说你是她朋友，我希望你能劝劝她，婚姻不是儿戏，不能说不办就不办了。这样我们的老脸要往哪儿搁？别说是我们没办法做人，她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抬不起头。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应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紧皱的灰眉突然不那么刚毅锋利，声音低下去快要哽咽似的。

病房变得格外安静。

赵妈目光呆呆地放空，还不能说话，听到旁边赵爸的话眼珠子动了动。

赵露开口想要说什么，乔茜茜拦住她道：“露，帮我买杯咖啡。”

赵露瞅她，她冲她点头。

乔茜茜把她打发走，拉过椅子坐下：“叔叔，我结了两次，离了两次。”

她的语出惊人，惹得赵爸目光诧异。

“当初就是因为迫于爸妈的压力，不忍心年纪大了还放心不下我，半偷懒半冲着一劳永逸的想法，就跟当时的相亲对象结婚了。”乔茜茜微笑，“起初我爸妈很高兴，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也以为从此可以舒坦了。但很快，看热闹的走了，该散的人散了，日子是我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过。过得不好我避不了，避不了就只能忍，忍不下去就只能离。现在我爸妈心里难过还是难过的，着急也同样着急，但不敢再在我面前提了。他们和我终于达成共识，幸福这个东西急不来，人生也不是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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