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1/2)
“他再不孝,也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能恨他,但我没法抛下他。只要他还叫我一声‘妈’,我就得挺着,哪怕被打、被骂、被踩在脚底下,我也得活着。”
女人听完,又掉了几滴泪,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粗糙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紧紧拉着赵霖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阵温热的触感,仿佛想把这点微弱的暖意也传递过去。
她轻声说些“总会好起来的”“别太难过”之类的宽心话,语气柔和而真诚,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戳破了眼前这层薄如蝉翼的坚强。
说着说着,她又轻轻替赵霖按摩起酸痛的腰背,指尖顺着脊椎缓缓揉按,动作细致而体贴。
直到确认她脸色缓和了些,才慢慢扶她坐起来,生怕动作大了又牵动伤处。
赵霖扶着床沿,咬着牙站起身,走了两步,屁股还是疼得钻心,每迈一步都像有根铁针在骨头缝里来回戳刺。
她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脚步踉跄,几乎要跪下去。
毛大夫的老婆见状,赶紧快步走过来,从墙角拿过一根老旧的木拐,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手柄处还缠着一圈灰布条。
她毫不犹豫地塞进赵霖手里,声音里透着不容推辞的关切:“这个你先用着,别嫌它旧,能撑住就行。不用花钱买,等你伤好了,再还回来就行。”
赵霖低头看着那根拐杖,心头一热,喉咙发紧。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纸币,硬塞进毛大夫老婆的手心。
她攥紧拐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颤巍巍地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却又异常坚定。
屋外寒风呼啸,吹得她单薄的衣角猎猎作响。
她一抬眼,目光扫过门前空地,却没看见周安国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坐在门槛上抽烟的毛大夫,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急切:“我儿子安国呢?他去哪儿了?”
毛大夫缓缓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在冷空气中扭曲着散开。
他懒洋洋地弹了弹烟灰,火星子落在泥地上,瞬间熄灭。
“他说太冷了,”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不知道你啥时候完事,干脆先回去了。临走还说,等你好了来接你。”
这话乍一听像是关心,体贴儿子怕母亲久等,实则经不起细品,字字句句都透着敷衍和虚伪。
不知道啥时候好?
那又怎么知道啥时候来接?
说得好像他多孝顺、多挂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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