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两败俱伤（2/2）

“张寒，难了……”王老摇摇头，说出心里话。

果然，郑唯把握住了来之不易的机会，紧紧贴着张寒的身体，每当张寒有所举动，他都会立即做出反应，手肘、膝盖恰到好处地顶在张寒关节、筋脉的位置，死死限制住张寒的行动。

“我去，真恶心！”小胖子看不下去了，郑唯像个变态一样，用这种接近不要脸的战术，牛皮糖一样地黏着张寒。

张寒却没有太过激动，战斗中没有什么高尚与卑鄙，无非都是手段而已。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逐渐平静下来，一边找寻郑唯的弱点，一边留意防护自身。

从踏上修行路以来，他的陪练大多数时候都是大小姐，不方便练习这种贴身的地面战，这方面确实是有些薄弱。

不过，看起来是郑唯锁住了他的行动，可郑唯自己也无法脱身，这未尝不能算作他其实也锁住了郑唯。

张寒知道，郑唯肯定比他还要着急，他费劲心思将战斗带入自己的节奏，肯定不会满足于继续僵持下去，肯定会找寻机会，将他彻底按死。

伴随着两人又一轮的试探，张寒身体遭受郑唯反复按压的地方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他们两人都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种变化，这是由于长期气血流通不畅导致的。

郑唯等待已久的就是这一刻，他手上招数猛然转变，化拳为爪，捏紧了张寒的手臂。

『这是……擒拿？』

张寒立即猜出了郑唯的意图。

『还真是小心谨慎，先是主动进入近身肉搏限制我的踢击，然后在我的体力大量消耗后又用擒拿来消解我的战力。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强横，恐怕现在已经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张寒暗道一身侥幸，如果不是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很大，恐怕他已经败在对方一环扣一环的算计当中。

对付身怀虎形吊坠的张寒，郑新的算计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消气散根本没有发挥出他想象中的作用，后续的一切，不过是张寒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危险是相对的，既然郑唯已经露出了獠牙，主动出击，那他自然会在防守上有所疏忽。

而这，也是张寒反过来解决郑唯的最佳时机，毕竟，为了不暴露虎形吊坠，张寒只能以取巧的方式拿下这场战斗。

说来漫长，实际只是电光火石间，张寒就已经做出决断，他没有给郑唯扩大战果的机会，把握住刹那的机会，双腿猛然发力，下半身反弹升起，以乌龙绞柱的姿势，翻身而起。

擒拿术一般只能用于身材差不多的对手，张寒身材高大，在发力方面与郑唯差距很大，肯定不是郑唯能够轻易限制住的。

眨眼间，郑唯辛苦经营的局面被彻底打乱，他不死心，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手掌在地上狠狠一拍，上身转动着抱向张寒下半身。

张寒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脚下生根，右腿呈弓步迈出，小腿猛然用力。

“嘭”

郑唯身体悬空，找不到借力点，被张寒全力一击撞在腰上，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张寒心中清楚，光靠这一下可没办法彻底解决郑唯，迅速栖身而上，竟然比郑唯还要快几分。

他左手一捞，手指轻松钩住郑唯上衣边缘，将郑唯固定在原地，双肩一晃，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铺天盖地直奔郑唯面门。

“我的天！”

郑唯刚刚遭受张寒撞击，只感觉身体好像要从中间断成两截，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疼得失去了力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却看到张寒筋肉虬结的手臂已经来到了近前。

他身上“唰”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中几乎是瞬间就已经意识到目前已经进入到最为危险的时刻，如果被张寒的拳头打中，不仅这次的挑战失败了，甚至可能要在医疗舱内躺上个一两天。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我可以输，但是不能这么毫无价值的输……”

对于任务失败的巨大恐惧让他瞬间爆发了全部潜力，他有样学样，借着张寒按在自己身上的左手，身体夸张地弓起，以肩膀为轴，身体先是倒立而起，然后一条腿猛抽向张寒面门。

“嗯？”张寒有些讶异，没想到郑唯竟然做出如此高难度的举动，结合对方先前的表现，明显也是在近身格斗上下过功夫的，实力不俗。

这一腿看似是仓皇动手，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不仅牵动身体拉远了与张寒拳头之间的距离，让张寒的攻击没能第一时间落在郑唯身上，更是让张寒陷入抉择：

如果选择继续出拳，哪怕是伤到了郑唯，也无法躲避郑唯在惯性和重力下的出腿，自己也会受伤；而如果收手，就会错过解决郑唯的好机会，给郑唯一个喘息的机会。

一个是两败俱伤，一个是暂避锋芒，在郑唯自己想来，这道题根本不存在难度。

就算张寒暂时收手，依然还是占据身位上的优势，郑唯隐忍许久寻得的一线机会彻底破灭，最终的胜者，依然会是张寒。

所以，看到张寒的拳头依然不顾一切地砸向自己的时候，郑唯眼中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恐惧：“拼着以伤换伤也要出手，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