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外城（2/2）

“请问——”

话还未说完，男丁忽地靠近安予冉，往安予冉手中塞了些什么。

安予冉愣住，男丁用眼神恳求，安予冉不要伸张，并阻止了安予冉现在打开。

安予冉忐忑着，不明其意，又再次开口：“你瞧见住在这个屋子中的公子，去了何处吗？”

男丁点头，又摇头，忽地慌张起来，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呜咽声，像兽鸣。

他也不会说话！

但下一瞬，男丁突然没了声音，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忽然倒地。

安予冉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辰末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刻意提起，让旁的院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狂徒扔出去。”

此番话没多久，便来了两名男丁，他们丝毫没有惊异，像抬着货物般，将男人抬去了院外。很快，院门口又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丁看守。

允石师父听闻这动静，也出现，问发生了何事。

辰末轻松一笑：“还不是那档子事儿，见着新面孔，就总是抱有期盼。大人不必担心，已经处理了。”

“这些人，可真是死性不改。”允石师父没有多言，司空见惯般，转身就离去。

安予冉手中还紧紧捏着那纸条。

她能感受到，刚刚一缕风而过，那男丁应当是中了什么暗器，当场毙命。

其余人离去，院门关上，只剩辰末与安予冉二人。

安予冉心里想着那纸条，想离开，却被辰末叫住。

“我似乎是忘了告诉你，不要收任何人的东西。”他摊手，像老师训斥不听话的学生，“拿出来，我同你一起看。”

安予冉伸出手，将纸条摊开，解释道：“我本来只想问他你在哪，他突然就——”

“我知道。”辰末接过纸条，左右看一眼，“进屋。”

安予冉跟在辰末身后，进了屋。

辰末合上门，映衬着灯，照出纸条上的字迹，忽而就笑了：“果然。”

安予冉上前，也瞅着那纸条，那纸条上字迹潦草，赌咒发誓，愿当牛做马，中心无二，跟着新主子，只要能离开这里。

是想认安予冉为主。

“每次这里出现陌生的新面孔，便会有人心存侥幸，想要一试。”

“可是我有这种这种权力吗？”安予冉抬起眼，“对了，刚刚是你，那个暗器？”

辰末点头：“你自然没有这种权力，但他们并不知晓，对于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并没有信息得知，城中又发生了什么，来者是何人。若是被旁的人瞧见你二人拉拉扯扯，你有口难辩，这是私通之罪。”

怪不得，刚刚安予冉下车，那些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因为她从未来过这里。

是什么原因，他们愿意冒险，向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发出求救。

安予冉忽然想起雪山那一日，看见非人般的尸首，他若是从这些地方逃出，路途遥远，又受了多少苦难。他竟然甘愿这般惨死，也要离开。

“刚刚那个人也不会说话……”

“这里所有人，都不会言语，不必大惊小怪。”

“所有人？”

“这里的人，都会行割舍礼，幼儿若在此处诞生，百日割舌，成人入成前行礼。”辰末皱了皱眉，“一路而来，我们瞧见的这些人，都是如此，包括马夫。”

不可思议。

所以深夜中唯一能听见的嚎叫，应当是不足百日幼儿的哭声。

“为什么？”安予冉完全无法接受与理解。

辰末磕下眼，有些倦了，其实近些日子并未休息好，现在上下眼皮打着架，又不愿放安予冉离开，总觉得她在自己眼皮子下才安全。

说着说着，有些恍惚：“我也只是听闻，原先并未有如此礼数。但十年前，发生一场的暴乱，守门人与奴兽联手，有人逃脱。所以便有了对应的措施，无法交流，便无法共谋。此处识字的人甚少，文字也更是这里的禁忌。”

“什么守门人？奴兽？”

更听不懂了。

辰末忽地醒了，用扇子侧撑着头：“明日带你去瞧瞧，你就知晓了。今夜不早了，歇息吧。记住，不要同情这里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