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密谋（2/2）

“它竟然还活着。”安予冉不可置信，擦了擦泪。

“它不比你笨。”

辰末依靠在门旁，看着月光下的剪影，突然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月光从少女的头顶流下，就像一道分水岭，将这光分割成两瓣，围绕起成成光晕。

辰末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这是他养过的，活得最长的一只鸽子。

这画面在辰末眼里，有了一种不应该的温存。

他忍不住去撕碎这画面，唤了声：“你是要与这小东西抱到天明？”

安予冉缓过神，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顶，将它轻轻放在地下。

屋内。

彻夜灯火明亮。

棋行的商棋已经经过改版，变成了更复杂的模式，从原先宣纸画出，变成木质雕刻，颇有质感。根据难度分为了“下、中、上”三个等级，这三个等级，代表着不同底金，难度越高，所要投入的金钱更多。

辰末将商棋单独剥离开，成为一个新的娱乐活动。

双方皆是客，小厮在旁作为指引，收取每场下来胜方的佣金。

辰末道：“我要它热热闹闹得，便好。”

安予冉没有反驳他将商棋与饰品分开，彻底改变了游戏的初衷，转而将视线放在了另一边：“每一出新戏，就推出一款饰品，戏院与饰品联系在一起，有个故事，更容易出彩。”

辰末没有异议：“照你说得做便是。”

“售卖神石饰品，可是违背戒律的，你真觉得可行？”

辰末笑：“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一时半会儿猜不出来，再给这石头取个名字，他们便更加深信不疑。如若被发现，我们卖金饰，何时说是卖那破石头。”

不谋而合。

两人达成共识。

其实安予冉不明白，辰家已经家缠万贯，即便不做这些事，钱在城中也难以花完。而辰末为何偏偏要玩些新花样，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钱。

“那就说定了，不过这一次，我得去亲自选石头，你把鞭子还我。”

辰末一挥折扇，打在那小手上：“有哪家小娘子如你这般，还要带上鞭。”

“防身啊！”

“都是自己人，你要防着谁。”

辰末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双眼睛，看着眸中倒映的自己。

头一次觉得，身侧的人这般小巧，配上这身粉白衣裙，竟有一瞬觉得娇柔。

辰末退后一步：“现有的神石，足够用了，白日里你去挑选就是。还没到非要亲自去的地步。我给你了时间，是要检查成果的。”

天色已渐亮，一夜就这么过去。

辰末望着天上的微红，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进出令牌，交予梦挽歌，她有权使用。但不论你们去何处，都需让小东西告知我一声，如若你们犯了蠢，我至少可以即使补救，避免节外生枝。”

安予冉小心翼翼接过令牌，这与洛灵儿那一枚有些相似，但却不那般像。

跟着辰末走出时，安予冉才发现在这隐秘的小院中的墙角旁，有一处土丘。

她转过头多看了几眼，好生奇怪，这土丘鼓鼓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周遭却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安予冉看得入神，辰末忽地停下，她撞上辰末的背脊，哎呦一声。

辰末转身，笑：“好看么。”

光秃秃的土丘，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安予冉揉着脑袋：“为什么会有个土丘啊。”

辰末从怀中甩出一颗梅子糖，就着晨风含入口中，俯身注视着安予冉，那糖在他面颊上鼓出一个小包：“你若哪日不听话，那里就会再多出一个土丘。”

似笑非笑，摸不透辰末是何情绪，只是那一瞬双眸中似乎夹杂着冰霜，虽含笑意，却冰冷刺骨。

安予冉一愣，辰末将这反应瞧在眼底。

看着她怕，他就开心一分。

索性起身，不再吓唬这小不点了。

“你自己回去吧，认识路么？”

就是短短一节路，走了两三次了，安予冉自然记得。

待看见安予冉走远，辰末脸上的笑意全部散去，他转身，走向院外，走入东厨。

“好了么？”辰末问。

东厨的下人恭敬道：“三爷，刚刚好，您来得正好。”

另一人笑着套近乎：“三爷真是有心，每日都亲自给老爷送去药膳。”

“那是我兄长，自然我得好生伺候着。”辰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