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参商（20）（1/2）

轩辕淮是知道爱人小时候住在长公主府的，还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他还没找穆英算账，穆英倒是自寻死路，还敢笑话云浅。

收拾如今的穆英根本不需要耗费力气，轩辕淮一句废话也懒得说，命人砍了穆英第三条腿，直接把人送回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对云浅的苛待，轩辕淮从未忘记。只是长公主到底是他的姑母，无缘无故不好发落。可穆英干过的恶事就多了去了，废了穆英，就是对长公主一家的惩罚。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个举动会埋下隐患。

击退北疆后，轩辕淮把轩辕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条。除了与星官之间的绯闻惹人诟病外，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君王。

……

轩辕淮这辈子最后悔两件事。

第一是不该放虎归山，给了库尔班卷土重来的机会。

第二是不曾斩草除根，给了长公主一家报复的机会。

库尔班被轩辕淮打得狼狈逃回北疆，自然对其仇深似海。奈何轩辕淮实在太强，他迟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而儿子被废的长公主对轩辕淮与庶子云浅更是恨之入骨，无奈她一介妇人也无法对轩辕淮做什么。

于是在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下，库尔班和长公主里应外合，牵桥搭线了。长公主告诉库尔班，王很宠爱一名男子，那就是轩辕淮的弱点。库尔班于是就派人将不会武功的云浅给捉了来，用以威胁轩辕淮。

轩辕淮对云浅的保护一直很严密，可却还是百密一疏，让云浅被人掳走。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不过……是天命罢了。

库尔班抓到云浅，就觉得这个男人生得果真好看，难怪能勾得淮王神思不属。只是库尔班是个直男，对云浅没什么怜惜，把他扔进地牢里自生自灭，就对轩辕淮发了威胁信。

信中说，要轩辕淮自刎于湘江，否则就杀了云浅。

轩辕淮看到信后把信震得粉碎。

然后他提笔写了封回信。

——孤答应，勿伤他。

湘江是北疆与轩辕王朝的边界。两方隔岸相对，一方是轩辕淮，一方是库尔班。库尔班要在这里，见证轩辕淮的自尽。

轩辕淮出发前去了趟司天监。

“王是来占卜吉凶的么？”云暮问。

“不是。”轩辕淮静静道，“孤要阿浅的命牌。”

有什么可占卜的？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纵然轩辕淮有千百种应对方式，因为阿浅在对方手中，他就一点险也不敢冒。

当初说要一起死，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阿浅死。

命牌是司天监里国巫与每位星官都有的，注入了牌主一丝灵力。一旦主人死亡，命牌就会破碎。

轩辕淮要借命牌，确定云浅的生死。

云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取了云浅的命牌，交给轩辕淮。

他目送着这位年轻的王带着命牌走远，知道前路茫茫，再无归途。

云暮红了眼眶。

云暮进了国巫的屋子，云深就坐在那里。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三千青丝寸寸成雪，一张脸却还很年轻。

云暮轻声：“你也要离开了。”

云深淡笑：“是啊。”

早在轩辕淮到来前，云深就已经用完最后的力量，算出了这一回的结局。只是轩辕淮没有问，云暮也就没有说。

那真是个令人绝望的结局。

云浅会死，王也会死。

而算完最后一卦的云深，也寿数已尽。

“阿暮，遣散司天监众人，归隐还乡罢。”云深阖上眼，叹道，“轩辕王朝，气数已尽。”

他这一闭眼，就再也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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