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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调一拨人去明军的战舰,郑氏船队立即欢声雷动,这半个月所有人都如沙丁鱼一般挤在一条船上,睡觉时也只能盘腿坐在甲板、船舱,连个躺下的空隙都没有,这下子好了,明军的舰队有大战舰八艘,大海船几十艘,若是不嫌拥挤,至少可以装上两万人,一下子,便不知为大家节省下了多少空间。
很快,在船队的协调之下,许多郑氏舰船开始放下登陆的小船,纷纷向战舰游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挑拨离间
待装船之后,两万金厦两岛的百姓被装入大明舰上,刘二回到抚远号。抚远号是船厂新近建造的一艘大型战舰,比西洋战舰还要长了二十余丈,船体宽大,两舷是仿西洋战舰装载的两百门火炮,动力系统主要是船身上的五桅七帆,不管是防护、速度、攻击能力都优于西洋战舰,最大的缺憾却是船体侧转时麻烦,这对于海战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不能够及时将自己的炮口对准敌船,纵然是再多的火炮也没有用处。不过问题并不算大,毕竟它是旗舰,周畔有七艘西洋战舰团团保护,这艘船可以容纳大量的陆战队,可以用来作为浮动的远战棺材使用,袭击港口时攻击建筑目标十分有效。
刘二一声令下,大明舰船扯满了风帆,顺风而去,比起郑氏船队的舰船不知快了多少倍,一盏茶的功夫,数十艘舰船在郑经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明军竟有如此水师,哎”郑经又是一阵叹息,在他的心目中,郑氏水师才是南明的主力,竟不成想新始帝入缅之后在短短的两年不到,便组建了一支足以与郑氏舰队匹敌的舰队。
“延平王不必担心,明军的战舰虽好,而我郑氏却胜在船多,想当年荷兰人的舰队如此精良,国姓爷一声令下,百舰齐发之下,那荷兰的炮舰不是一样溃败而走。”陈永华劝慰道。
郑经点了点头,道:“先不管这些,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将兵丁与百姓相互隔开一些,不要坏了本王的大计。”
大明舰队的船快,又没有郑氏水师那样的负担,因此只两日功夫便回到海港,登岸之后,立即通知各部组织人力安置先带回来的金厦百姓,刘二马不停蹄的便去皇宫汇报。
“皇上。全探清楚了,郑氏的武装战船最多不过一百艘,大多数都已中型海船为主,连火炮都没有装载,他们若是想突然袭击海港。是绝无可能的,就算他们要动手,恐怕也要上岸才成。”
朱骏端着茶杯吹着茶沫,却不去喝,只是看着漂浮在碧茶上的茶沫出神。缓缓道:“他们的兵丁战力如何”
“不堪一击。”刘二撇撇嘴,继续道:“他们地船队缺粮缺水,许多水手都饿的眼睛发绿,这样的军队若是登岸,末将只带两千水师陆战队便可将他们击溃。”
朱骏翘起二郎腿。放下茶盏,喃喃道:“那就是了,他们的兵力不殆,所以通知天地会海都分舵为他们攥开城门,以此来突袭海都。”
朱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们远来是客。恐怕已经算准了朕与他们再怎样有嫌隙,也不会在登岸的当天剥夺他地军权,在正常情况下,朕应该会将他们安排在海都城外过夜,届时天地会分舵的成员为他们悄悄的开启城门,他们突然从城外杀入,恐怕就是我军早有防备,在这乱军之下也抵挡不住。”朱骏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天地会海都分舵的舵主陈三喜已经是我大明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了。”
“皇上神机妙算。既然他们不仁。不若让水师出战。在海面上将郑军击溃。”一直以来水师营地功绩都在各营之上。刘二更是水涨船高。从一个小小地盗贼舵手一跃而成为南洋海面数一数二地水师巨头。刘二并不笨。这几个月被皇上强迫着进夜校读书倒也懂得了一些道理。刘二地一切都是皇上给地。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多立战功让皇上刮目相看了。
朱骏摇摇头:“如此一来朕便是不仁不义了。更何况金厦军民乃我大明子弟。受了郑经地裹挟而来。朕只惩办首恶。其余人都不能追究。”
“郑经也不能死。郑氏虽不听从朝廷号令。却也为抗清大业立下赫赫战功。朕若诛杀他。岂不是寒了天下人地心还是让他安安心心做个延平王吧。锦衣卫看护地严密些。也不怕他能闹出什么乱子。”
朱骏喃喃说着。让一畔地刘二摸不着头脑。这种政治上地东西实在非他所长。只好讪讪地站在一旁缄口不言。
朱骏突然长身而起道:“传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敢死、神机、山地、神勇营指挥使一道觐见。新兵训练使也一道来。快去。”
新始二年十二月初二。郑氏船队抵达海都港口。忍受了饥饿地郑氏军民在海上漂泊了整整二十天。这时看到即将登岸地陆地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与他们遥相呼应地是沿岸上欢迎地百姓。在平时。汉人们并不知道自己地同胞多么可贵。可是一旦家园沦陷。漂泊在南洋地汉民才真正地体会到家国同胞是多么地可爱。一边是沿岸黑压压地欢呼人群。另一边是从船舷探出头地金厦百姓。双方虽然仍然隔着一汪湛蓝地海水。却共同用人类最原始地声音彼此交流着。
礼炮响起,沉重地鼓声咚咚作响,爆竹声响彻了天地,三万明军列成几十个方阵,长刀入鞘,枪弩入库,唯一展示出来的,只有数百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日月军旗。
在码头处,早已搭起了棚子,百来个各品级的官员眺望着离海岸线越来越近的船队,捋着胡须准备好了祝祷致辞,几天前他们还在讨论如何把郑经干掉,可是如今,他们的脸上却洋溢起了笑容,郑氏纵然可恨,但金厦的军民却是为国尽忠的义士,再怎么样,面子上的功夫要做的足足的。
首先靠岸的是郑氏的旗舰,千斤的铁锚被抛落下水,庞大的战舰缓缓的在波浪中稳住了身形,粗黑的帆布被水手们收了下来,有人搭上了舢板,在鼓乐声中,郑经带着一干将校心腹上了岸。
朝廷热烈欢迎的举动让郑经放下了心,正如他所料的一般,就算新始帝要剥夺他的军权,恐怕也要再等段日子再说,因此他定下了心神。既然人家已经为你搭好了舞台,这出游子归乡地戏码就一定要好好的演的妥当了。
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一干朝廷大小官员已经迎了上来,礼部尚书面容一肃,鼓乐声顿时嘎然而止。他从袖中抽出一卷黄帛道:“有旨意,延平王郑经及其大小将校接旨。”
郑经知道新始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定然颁布的是封赏地旨意,断然不会犯难,因此收敛笑容,撂袍拜倒叩首道:“微臣郑经洗耳恭听。吾皇万岁万万岁。”
郑经身后的将校大多是郑氏从前做海盗时的骨干分子,虽然受到了朝廷的封官许诺,如今哪一个不是游击,参将之类的官衔,这些三拜九叩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