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无始无终（1/2）
他们的对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烛九阴身上的气息在不断衰弱，虽然势头很缓慢，但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察觉出他在衰弱！
原本停滞已久的灭世盘，也在这一刻隐约出现转动的迹象！
记忆中，那个充满神性、永远看不清面庞的妖神，几度变得狰狞起来，就连那些承载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变得扭曲…
有一个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翁鸣，告诉他一切都需虚伪的真相，让他去憎恨这一切，去夺回失去的一切
突然，一个朦胧的声音急促地说道——
“他在骗你！”
“谁？谁在骗我？你是谁？”易像个受惊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相信什么，知道的越多，他反而更加茫然起来…
“所有人，都在骗你！”
“为…为什么？”易低下头脆弱地问道。
然而，那道声音立刻就被无数喧嚣盖过，取而代之地又是那些被狰狞扭曲的画面和脸孔…
“阴、阳，本是一物生。”
“师傅…”
“阳间、阴间，本就是一体！”
“仇满洲…”
“你的问题，没有答案…因为，答案就在你身后！”
“老师…”
“每个人的头顶，必然存在一片苍穹！每个人的身后，必然拥有一阵阴影！”
“老大…”
“先生，妙依在等你，即使等不到，即便死，妙依也永远会等着先生。”
“妙依…”
无数道人影伴随着她们的声音，在易脑海中反复出现，终于，混乱的世界出现了一丝裂痕，易的眼前终于出现了朗朗乾坤！
回过神来，他却发现自己竟身处一片陌生的虚空之中，所有的能量都紧紧地扣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尚未分离的混沌感！
“你还是来了！”
厌厌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易转过头，望着那个和自己长相完全一致的青年，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该结束了。”
“贪恋人世间虚伪的美好，这便是你的答案？”青年不屑地质问道。
“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毫无价值，倘若再去追问意义何在，那就纯粹是个笑话！”
“这片天地已经不堪重负了，难道，你没有听见她的悲鸣吗？她在哭泣，在泣血！”
“难道牺牲一个世界，眼睁睁看着她枯萎，只为了供养一些虚妄的生灵存在，这便是你的答案？”
连番质问让易哑口无言，他也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冷漠地说着自己的决定。
“我看到了未来，所以不能让你毁了这一切。”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啊～”
“忘了么？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取代我！或者…成为我！”
一瞬间，周的面孔模糊起来，像是一枚气泡迅速膨大，随后碰的一声炸裂开来！
回到现实，易发现身边已是满目疮痍。天空中巨大无比的灭世盘已经彻底停滞下来，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他面前，还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那些如诗如歌般的岁月，变成了风霜刻痕，默默的讲述着他们的曾经，成为了存在的唯一证明。
一切，似乎都来到了终点。
他看见了碎裂一地的玄武甲，已经碎裂到完全无法拼起来的程度，就像普通的破瓦片，没有丝毫灵性可言。
他看见了一柄刀锋半入土地的长刀，刀柄上飘逸着一缕银灰色短发，半露出来的刀身上，清晰地刻画着无数道人影。
有的是他才刚见过那些家伙，有的他闻所未闻…刀柄上面清晰镌刻着的短发少女，让他目光不自觉地停留片刻，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段话，他情不自禁的吟诵出来。
“一切众生…本来而有…”
“圆满清净…同于涅槃…”
他看见了横七竖八栽倒的人群，有他曾经发誓要杀的陈无敌，有他直到现在依然恨入骨髓的佛教中人…
很快，他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地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预想中的激烈对决并未出现，或者说，在一开始便结束了…
不知何时，与他融为一体的妖神领域已经碎裂，无声无息地重新融入这个世界中，他感觉周围的混沌正在缓慢地向内压缩，连带着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仿佛一直在漂泊，永远都得不到停息，永远也辨不清方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其实远未结束。
周和易两人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一起，所有的毁灭之力全部绕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他们。
白月凡艰难的崩开了玄武甲，四大皇族、四大绝地，仅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烛九阴不顾自己体内不断消逝的力量，依然在与灭世盘对峙，阻止它继续散发毁灭之力。
尽管没有了那名神秘青年的阻止，但同样他们也失去了翻盘的底牌…
如今的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罗生门依旧在孕育极其恐怖的事物，所有人心头都对那门内的存在感到极度压抑…
一曲挽歌不知经由谁的口中传出，飘过悲壮的战场，点燃所有人的情绪。
狰狞的巨爪已经从罗生门内伸出，一场恶战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天地逍遥——任我行！”陈无敌笑呵呵的说道，他一马当先的冲过去，与那罗生门中走出的怪物厮杀至一团！
“老子说，你不死不行！”陈不败嗷嗷怪叫着冲了上去，与那道尚未完全降临的身影厮杀起来！
“逆乱式！”
这一刻，独孤感觉手中的逆乱似乎无穷无尽，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打出十七式，他的身体似乎已经超脱出控制，正在自行按照玄奥的轨迹运转着！
“阿弥陀佛。三千佛国，不渡灵山！”在那个怪物显化之后，释迦率领着身后所剩无几的僧人，头也不回地撞向那道罗生门而去！
白月凡的眼中，仅剩下那柄伴随自己大半生的刀，以及心头那句话。
直到现在她都并未踏入清净境，对于改变战局来说，只有微不足道的作用，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随着一声巨响，十方灵山顷刻间颠覆过来，化作漫天沙尘，与罗生门一同崩碎！
释迦盘腿坐在虚空之上，口中不停诵起佛号…伴随着他身上燃起的业火熄灭，罗生门的波动，终于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即使只是一只怪物，却让陈无敌三人陷入苦战之中！
他们的道在这片崩碎的天地间只剩下些许余威，而那怪物似乎拥有万法不侵的体质，他们的攻击仿佛是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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