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活在阳光下（2/2）

他拿着烟的那只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笑了一声后低着声音问她：“我还太小……那程恪呢？我记得他貌似也没比我大到哪里去吧，那你又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你那天说我不能，我也知道我现在羽翼还不足以和顾长安抗衡，但是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吗？”

说着，顾瑾年嗤的一声笑出来，然后侧过脸去，像是不想让姜莹看见他此时此刻布满在脸上的悲怆。

闻言，姜莹沉默了很久。就连一贯挂在脸上的笑意都被她无声的给收敛了起来。她望着那人侧脸上隐隐透出来的认真，猛然的想到了很久以前她曾在网络上看到过的那个52赫兹的蓝鲸。没有人听得懂它的语言，没人懂得它的孤独，而它就这么独自的穿过了大半个太平洋，漫无目的的漂泊在海上。

执着到死，也苛求到死——

过了很久之后，姜莹才好像回过神来一样。她没什么意义的勾了勾唇，然后提醒了那人一句：“他是你亲哥哥。”

从刚才开始雨就变得越来越小，而到了现在车外面的雨已经只有针那么细了。也许是顾瑾年嫌闷，只见他毫不顾忌的把车窗摇了下来，随后在充盈着泥土和雨水的风里转头看向她，像是一个冒着风雨也要对神明许下最虔诚的心愿的教徒：“但我想带你逃离他。”

“对不起，没能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来到你的世界给你想要的温暖和庇护。”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过往所经历的那一切。以及我很抱歉……我的哥哥竟然会在你的伤口上再无情的划上数道。”

风把天空中飘着的雨吹到了姜莹的脸上，可她却觉得今天的雨好像不比从前。从前的雨是凌冽的，可今天的却意外地很温柔，她也没有想到过，在她的有生之年竟然会有人愿意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貌似是：“为了你我愿意去背叛整个世界。”

……

后来他们在环山公路的海边吹了好一会儿的海风，直到那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咸味的风把眼角刺的微痛时，姜莹才出声劝道：“走吧，你哥该担心你了。”

她最终还是没对顾瑾年做出任何的回应。察觉到这一点的顾瑾年明显的黯淡了几分眸色，但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此时是站在车的外面的，所以这会儿身上也并不干爽。而顾瑾年也不知道是被落下来的雨丝给迷了眼还是怎么的，当姜莹看过去时，他正微微抬着头看向一片昏暗的天空。

如果说刚才他是急于得到神明的回应的虔诚教徒，那么此时他脸上神情所表达的就是求而不得的悲怆。

姜莹平静的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然后自顾自的上了车。而顾瑾年则是紧随着也上了车。

不过在上车之前，他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勇气和冲动，隔着大概几米远的地方就冒着雨冲着已经坐上了车准备摇下车窗的姜莹大喊了一句什么。

而后者在把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听进去后，当下手上的动作就顿了顿。他说：“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都想要把你带出这无穷无尽的深渊。”

以及那之后弱了几分声音的：“姜莹，你是该活在阳光bsp;最后那一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姜莹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