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萧林下的坎坷直播路，归零。（2/2）

“原价1000多呢！”萧林下一副赚了大便宜的模样。

不过在杜青岑看来，那补光灯根本就是个坑货，看着挺高端，品质着实不咋地，打出来的光线是白里透蓝、蓝里泛黄、黄里还藏着点绿，诡异魔幻又神奇，杜青岑严重怀疑是哪个鬼屋淘汰下来的。

等到正式直播PK的那天，杜青岑才是真·大开眼界，他猜到萧林下没有做直播的天赋，可想到居然这么没有。

萧林下不面对镜头的时候，是个表情灵动的话痨，时不时灵光乍现，妙语连珠一下子，可一面对镜头，她就成了不苟言笑的冷面罗煞，再配合上那盏颜色诡异的补光灯，怎么看怎么不像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喜神月老，反倒是有几分鬼气森森审查宣判的意思。

而且不管跟她PK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她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拿着计算器先是一通“归零归零”，然后就是飞快地加减乘除，最后直接给出一个邂逅真爱伴侣的大概时间，偶尔看心情添上一两句解释或者是说了等于没说的建议销售。

“……归零归零……9个月左右……归零归零……最快一周最慢10天，是你喜欢了很久的人……归零归零……两年六个月，不过情深缘浅，建议看看小黄车的第三类锦囊……”

萧林下直播的进程飞快，她是挺痛快的，可直播间寥寥无几的观看人数，让杜青岑明白不能放任萧林下继续自由发挥下去，在“归零归零”的手动BGM下，杜青岑偷偷用手肘戳了戳萧林下，“……你倒是多说两句啊！”

“多说多错！”萧林下这一句话怼得杜青岑直翻白眼。

“……那你节奏慢点，我说！”跟萧林下的相处，让杜青岑早已深谙“求人不如求自己”的道理。

正好萧林下的PK对象换了一个，杜青岑注意到是个师尊模样打扮的家伙，不过这位的道具实在是劣质得离了大谱，白色的假发已经完全炸了毛，拂尘是拿鸡毛掸子冒充的，就连背后的仙气缭绕也是拿了盆开水随便凑合。

对方明明已经如此寒酸，在看到萧林下的那一刻却还是给吓了一跳，他挥着鸡毛掸子就开始上蹿下跳地叫唤，“呔，哪来的妖魔鬼怪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归零归……”萧林下自行制造的BGM终于停了下来，“我不是妖魔鬼怪，我是高级爱…”

“……哈哈，这位是月老萧萧，绑定姻缘、算看真爱。”杜青岑赶在萧林下自爆身份之前，抢先回答。

“月老？”劣质师尊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马正襟危坐在蒲团上，开始神叨叨地演戏，“难怪本座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发现红鸾星动，想是今世的情劫渐近，今日刚好偶遇月老萧萧，不知可否指点一二啊？”

“今世情劫？”萧林下看了眼男人只有一行的伴侣明细，实诚地摇了摇头，“放心，你这辈子应该遇不上情劫，不知道下辈……”

杜青岑没等萧林下说完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尴尬地冲着对面脸色比鸡毛掸子花色还复杂的师尊道歉。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月老萧萧状态不好……那什么，谢谢大家的观看，咱们下次再见！”杜青岑赶在萧林下说出更多不着调的话之前，赶紧关掉了直播。

不过让俩人都倍感意外的是，就这堪称胡闹的直播居然还有人打赏了萧林下一辆跑车。

“完蛋！都忘了喊一声‘谢谢大哥打赏了’！”杜青岑哀怨地叹了口气，看着那个以黑白格子作为头像的大哥，这位大哥甚至都没个正经名字，只有一串看起来毫无规则的数字。

“‘金主爸爸’肯定不会再来了。”

杜青岑绝望起身，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萧林下的肩膀，“林下，咱们下回再播的时候，就别开这灯了，恐怖氛围太足了，我看着都瘆得慌……还有这计算器也别按了，‘归零归零’，听着都不吉利。”

萧林下没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泄气地丢出手里的计算器，又在计算器砸到墙上之前，操纵红线捞回来扔到桌上，她懒洋洋地抬手，又戳了两下计算器，伴着明显电池消耗殆尽的嘶哑“归零”声，有气无力地表示，“……没有下次了，我再也不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