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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萱深吸口气,终于低声道:“九。。。九人”
三皇爷皱眉看着江萱,久久不语。
院中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连空气似乎都已凝结。
江萱害怕到了极点,反而镇定下来,知道反正是逃不过。终于睁开双眼,看着三皇爷低声说道:“那九人都是我杀的。我当时一怒之下,就,”一咬牙,说道:“就将他们全杀了”说完又伏首在地,再也不敢抬头,只等了三皇爷发落。
院中的衙差心想,这女孩终于招供了,居然这样就招了,她一人当真能杀这许多人
三皇爷看着江萱,呼吸沉重,眼中隐隐寒气,半晌,终于缓缓说道:“带下去,鞭笞。。。200”
众人一听都倒吸口冷气,心道,200鞭,这女孩只怕要被打死更想,这招供了还被用刑却是奇怪,看来这供状有些不尽不实。
三皇爷身边的亲随都跪了下来,求情道:“皇爷开恩”刚说得一句。三皇爷终于发怒,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怒眉横张,眼中寒气森森,扫了众人一眼,厉声道:“谁都不许求情。我决不会饶了她”大喝一声:“来人,带下去”看着江萱,眼中怒色深重,厉声道:“这样性子凶残的孽障,打死了更好”又对亲随喝道:“把城门封了,她要是那么没用死在重刑下,就让她那些狐朋狗党给她陪葬”
江萱四肢无力,心中一片冰凉,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都不能
行刑手将江萱按跪在院中刑台上,双手高缚在刑架。略一迟疑,取过一条雪白锦帕,跪了下来,低声对江萱说道:“小姐,你。。。咬着这帕子或许好点”江萱闭目微微点头。行刑手将那锦帕叠好塞在江萱嘴里。
江萱咬紧了嘴里的锦帕,每一鞭下来仍是忍不住的闷哼。那疼直如钻心,四肢经脉犹如针扎火炙,额头汗如雨下。江萱只欲疼得晕过去,却偏生疼得迷糊中带着清醒,每一鞭带着风声呼呼抽下来,只让人胆战心寒,痛切心扉。江萱懊悔欲死,悔恨万分,心中只想今生再也不能杀一人。如此挨过一百鞭,江萱泪眼朦胧,只想求饶。三皇爷却早已回了行宫,江萱求饶都无门,只被打得死去活来汗水和血水流了一地,一众牢犯及狱差看在一旁,也觉惨不堪言,心中都道这女孩必然要死在重刑下。
终于行刑完毕,行刑手前去向三皇爷复命,却久久不见回来,江萱就这样跪在刑台,被半吊在刑架上直至夜深,也没有人来给她松绑。
雷婷巡查完牢房来到大院中,见那女孩还被绑在刑架上,不由心中叹息,微一沉吟,转身回值夜房取了一个水囊出来,走近刑台,正想说话,却听到有人低声喝道:“干什么”
雷婷微微一惊,月色下见守在刑台下的两人身穿了大内侍卫的服饰,她心中有些慌乱害怕。又看了一眼跪在刑台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江萱。心中很是怜悯,鼓起勇气,对那侍卫说道:“这位大人,我是这里的狱官今日该我当值,”又看向江萱,说道:“这女犯如果死在今夜,却是我失职。我,想给她些水喝。”
那侍卫看了江萱一眼,又看看雷婷手中的水囊,皱眉不语。
江萱额头汗水已是流尽,全身火辣辣的疼,一阵猛过一阵,口中干渴的厉害。疼得迷糊中听见有人说水,口中本能呻呤道:“给我。。。水”
那侍卫听得,又迟疑片刻,取过雷婷手中的水囊,倒了些许水在手心,查看一下,再递还给雷婷,示意她去为江萱喂水。
雷婷走到江萱跟前,将水囊递到江萱嘴边,轻声道:“小心点,不要喝得太急”
江萱将囊中水一口吸尽,才吐了口气,抬眼看向面前这名女狱官,低声道:“谢谢”。月色下,那人容颜清秀,神情娴静,眼中隐隐怜悯之色。江萱认得她就是这青苑大牢最受女犯们喜爱的女狱官,婷姐。狱友们都说这婷姐为人最是和善可亲,从不打骂呵斥囚犯。对囚犯们总是心存怜悯,经常为她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就如前些时日,那名不堪打骂,终于毒杀亲夫公婆的女犯,最后被处斩时,身边已无亲人照应,还是婷姐送了她上路,并为她收尸安葬。
雷婷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去。
到得第二日,江萱终于被松了绑,两名侍从将她架到了一间最偏僻靠里处的牢房。江萱趴在那冰凉的石床上,背上伤痛难忍,心中凄凉悲苦,眼泪终于扑哧扑哧无声滴落在地。背上伤痛一阵阵袭来,犹如火烙针扎,疼痛难当。疼得似乎已经麻木,只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泪水一滴滴落在土石泥地上,激起些微泥末,随即浸了开去,顷刻就湿了一片。
铁链声响,牢房被人打开,几人走了进来。江萱毫不理会,只呆呆看了那床头一片湿浸的泥地,眼泪不断滑落。
见江萱默默流泪,众人都心中叹息,笙香轻步走到床头,跪了在地,取出一张锦帕轻轻为江萱揩干脸上的泪痕,在江萱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大公子又有礼物带给您呢”一名侍女上前跪下,将一个托盘放低呈到江萱眼前。
江萱一怔,眼中终于有了一点亮色,强收了那眼泪。抬眼看去,只见托盘中放了一只造型奇特的发箍,通体纯银打造,花纹奇特,那箍上却镶了两只小巧的珀色犀角。江萱伸手拿过那发箍,仔细打量,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噙着眼泪低声说道:“这个发箍怎么如此怪异戴在头上岂不是象只小牛。”
笙香说道:“大公子派来的侍从说,这是南诏当地士族少女的传统发箍式样,大公子看着有趣,就命人专门为小姐打造了一个。大公子还说,小姐的性子倒也满适合戴这个发箍呢”说完抿嘴浅笑
江萱不由脸微微一红,知道大哥哥是说自己性子太倔强了,就象只小牛犊。
见江萱终于收了泪,众人都相视一笑,心道大殿下这份礼物当真来得及时。当下众人在牢房中忙碌开来,拉了帘子,抬进一个大浴桶,桶中放了药汤,服侍江萱沐浴完又为她敷了伤药,再换了一件干净的囚衣。江萱心中奇怪,隐隐不安,难道三皇爷要把我关在这牢里,这可有些糟糕了,好艰难才过了一关,却失去了自由。
到得晚间,狱差送了牢饭来,仍是最为简单的白饭青菜。却多一碗肉汤。那狱差说道:“这是婷姑娘为你熬的肉汤,说给你补补身子。”看了趴在石床上,气息微弱神情委顿的江萱,无声叹口气,这女孩实在有些可怜,这么重的刑如何捱得过,只怕是在牢里熬不了多少时日。
这次受刑太重,江萱调息打坐,直行了两日功,伤势才稍好了一些。这日江萱正坐了石床上行功,却听见开门声,一名狱差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小姐,荆洲府的人来提审。”又看了江萱一眼,说道:“小姐可以走动么”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