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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博政,神情淡定自若,说道:“你说得对,我今日所做确是逆天而行。放眼今日之山河,百姓安乐,兵戈不兴。四海归附,万国来朝。歌舞升平,富贵繁荣几近百年。如此盛景如此繁华又岂是先朝可比,你们治理江山,统御臣民的手段,实是让人佩服唉,即便如我这样的世敌也不得不心中叹服。”说到这里,面上有了一丝苦笑,转首看向对面青苔峭壁,眼中神情悠远,悠悠道:“如此的境况,我又何尝不知我所做之事却是逆天而行,实非可取。不过先人遗愿,我这无能子嗣又岂敢妄抛,先父为我取名为志,正是我族江山虽亡,但立志尚存之意。我族子弟自小便被教导复我中原江山之志,但凡有一线机会必不能放过。可惜这百年来不但是所图无功,更日势衰落,最后族中仅我三人留存,还被迫隐身这寺中,其实想来如此佛卷清灯,参禅颂经了此一生倒也清净。”说道这里神情一淡,叹道:“不想,前日突然来了名黑衣老者,言道,二皇子此次来寺进香问禅,更带了一件东西来开光受祥。这件东西却是关系了皇家的龙脉,如被人谋去,这龙脉一伤,皇族气数必尽。唉,妄我从小在这古寺修行,却仍然是定力不足。听了几次游说,终于还是忍不住心动。这才答应放置毒油,助他们隐身寺内。”说道此处,又转眼看向博政,目光平静,说道:“不过,他们并没有告之他们的身份,我没有问,也不想多问。其实我心中早已明白,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都不会再容我活命。我如此所为,无非是履行最后一名族人对先人的承诺,尽到最后一分职责而已。”
旁边禁军闻言喝道:“大胆逆贼,如此言语,分明是不想招供。哼,看来定然是要大刑伺候才肯开口了”
那少年僧人神色淡然依旧,不发一言,面无丝毫惧色。
博政神情森冷,眼底却有一丝惋惜,缓声说道:“想不到刘氏一族最后竟有你这样的后裔,你们先祖泉下有知,也足以慰寄了可惜你却是生不逢时,如百年前刘氏一族中有你这样的人物,我族也不能轻易就取了这江山。”说完双目如电看了那少年僧人片刻,沉声说道:“好,我信你你确实所知不多。”
刘志微微一怔,随即面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赞许,叹道:“二皇子果然是人中之龙,睿智明断。如此皇家子弟,又怎能不保了这江山百年盛世繁华”
博政闻言哈哈一笑,笑声洪亮激越,定声说道:“以你如此年纪,明知身将死而淡然处之,这份品性实是令人佩服,只可惜你我宿命为敌,否则,博政定会交了你这样的男儿为挚友”语气略为一顿,断然说道:“刘兄放心,你必能在前朝皇陵中与你先辈共安。”
刘志淡然一笑,说道:“如此多谢了”
博政微一点头,转而对江萱说道:“萱儿,我们该走了”牵了江萱的手,转身离开。
江萱听了博政和那少年僧人的一席话,心中有莫名的怅然,茫然随了博政转身,刚走得几步,突闻背后传来兵刃挥动的声响,接着传来几声闷哼,有人摔倒在地。江萱心中一惊,涑然转身,却见那刘志主仆三人已伏尸地上。
江萱大惊失色想抢上前去,却被博政牢牢抓住,喝道:“萱儿,不要过去”
江萱眼中含泪,看着博政,难过的说道:“二哥哥,他,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并没有害到我们难道也不能饶么”
博政沉声道:“这些人罪犯谋逆,必死无疑。他们如此解脱却是最好不过”
江萱怔然不语,心中哀凉。
博政看着江萱,淡淡说道:“律令不明,祸乱腋生。谋逆大罪,绝不可饶萱儿,你记住,他这样的人不能跟我们做朋友永远都不能”
江萱转头怔怔的看着刘志身下泊泊流出鲜红的血液转眼就浸红了周围的泥地,那泥地上更散落了几只精致的草编蜻蜓,青翠嫩绿的本色却已被血染得半红相间,那原本着了丹色的蜻蜓越发的显得娇艳血红。江萱怔怔的看着那泊泊流出的鲜血,那些颜色逐渐红艳的蜻蜓,血腥气悄悄的蔓延开来。那些原本嗅吸起来感觉极为舒畅的厚重血气,在江萱此时却仿佛全无感觉,那粘稠鲜亮的血汁第一次在江萱看来是如此的令人心悸。那一刻,江萱心中只是茫然。
第 77 章
怅然离开法华寺,江萱有些心情郁闷的回了宫,玩闹的性子竟然是大大的收敛了些时日。众人心中称奇,只道江萱是被严加管教下慢慢收了性子。宫中人等自然是额手相庆,看来小魔女终于乖顺了。
又过了几日,京中露华园庙会,博政陪了江萱出宫散心,正坐了茶楼喝茶。却又碰到了江惠。
江萱忙让了江惠坐了自己旁边,对江惠介绍说:“姑妈,这是博公子。”
江惠见礼后,疑惑:“萱儿,你,你没有事么听昕儿说你在去法华寺途中被殿下下令抓走了”
江萱瞟了一眼博政,说道:“姑妈,我当然没事那日不过是二皇子故意呈威风而已,后来知道我是宫里的人,自然就没为难我。”
江惠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否则。。。”话语一转,又问道:“你,你今日又是出宫办差么”
江萱点头称是,瞪了一眼眼含谑笑的博政,说道:“是啊,姑妈。这次是二皇子被噩梦吓了失心风,主子们派我们出来给二皇子上香祈福呢”笑呤呤看了博政,问道:“对不对啊,博公子。”
博政微笑:“听说二皇子梦到公主突然变成了一只。。。。。。嘿嘿,一只乌鸦这才被吓着了。啧啧,真是奇特”问江萱,“对不对啊,博姑娘”
江萱大怒,当然知道博政多半还想说变了一只狗之类的,气得立即在桌下一脚向博政踢去,又哪里踢得到博政,被轻易挡开,两人腿来脚往,顷刻之间就在桌下过了几招,桌面上却纹丝不动。两人都不动声色,江惠哪里察觉到有异。
江惠只奇怪,问道:“萱儿,为什么叫你博姑娘”
江萱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恩,我,是主子赐我的新姓。”
江惠恍然,又面色有些犹豫,看看博政,欲言还止。江萱说道:“姑妈,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博公子信得过的。”江惠迟疑片刻,悄声问道:“萱儿,你,你在宫中,主子有没把你指给谁”
江萱一怔,反问:“什么叫指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