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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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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左宗棠一阵大笑,心想:怪不得他不愿出山办团练,原来除了忌讳口舌编排还怕死于刀兵。“有趣,有趣曾爷问得太有趣了岂不闻有句俗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人运势各不相同当年岳飞岳武穆没死在战场,最终不也冤死在秦桧设置的莫须有冤狱曾爷的长相,倘若在不得志之时,双眉紧蹙,目光无神,两颊下垂,嘴角微闭,的确给人一副苦难中人的感觉。但相书上说相随心转,曾爷这副相,若长在心肠歹毒、邪恶多端人的脸上,或有所碍。可曾爷乃堂堂正正伟男子,是忠贞不二、嫉恶如仇的志士上依天命,下遂民怨,爷十多年来为学勤勉,为官清正,纾君主之优,解万民之难,在刑部为百余人洗冤伸屈,在工部为数十州县修路架桥,功德广被人世,贤名远播四域。大爷面相,哪会有刀兵之祸可言”

左宗棠这盆米汤,灌得曾国潘喜滋滋乐融融,连声说:“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左宗棠继续说::“山人从今日午后来,便留心大爷面相骨相。见大爷山根之上,光明如镜,额如川字,驿马骨起,三庭平分,五岳朝拱,三光兴旺,六府高强。此数者,若备一种,都大有出息。大爷全兼足备,前程不可限量。且骨与肉相称,气与血相应。无论从面相骨相而言,均非常人所有。看来大爷位至将相,爵封公候,是指日可待之事。”

曾国潘连连摆手,说:“先生这番话,鄙人担当不起。想鄙人出身微末,秉性愚钝,有今日之名位,亦大出意外,何敢望公候将相之荣贵。”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左宗棠喝问道已然有点声色俱厉的味道。他表面上问的是曾国藩,实际上又怎知拷问的不是他左三自己

曾国番想到他正在悄然做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叫这算命先生知晓,一时间陷于沉思

第四部第七章湘乡风骨24

曾国藩默言不语,倒勾起了左宗棠自己的满腹心事。

他想起亲家公陶澍的期许,想起了林则徐大恩公的重托及临终举荐,不禁对曾国藩至少是外表的优柔寡断大不以为然他左三若非时运不济耽误了功名,何用耗费唾液游说他曾涤生,自己毛遂自荐组建一支湘勇去平叛不就成了

“曾爷,贵府昆仲,山人今日有幸得以谒见,不是山人面谀,大爷兄弟五人,个个玉树芝兰,人人官秩隆盛,尤以大爷和九爷面相最好,将来都可列五等之爵。”

“如先生之言,国藩亦可置身戎间,上马杀贼了”

左宗棠点头,说:“山人这些年来夜观天象,见轸翼之间将星特别明亮,在轸星十六度处有一将星尤其耀眼。轸星十六度下应长沙府。故山人这几年一直在荆楚一带游历,广结英雄豪杰。今日一见大爷,心中暗自诧异。自思相人三十余年,足迹遍天下,从未见过大爷这等骨相的人。昨日又偶遇大鹏金翅鸟之嘴。如此看来,天意已在大爷昆仲身上,请万勿错过好时机。古人云,天赐不取,反受其咎。请大爷好自为之。山人所言实乃天机,幸勿与外人道。”

曾国藩神色庄严地点了点头。这时,曾府的报晓鸡已发出第一声啼叫,曾国藩吹熄灯,与左宗棠对床而卧。

“先生其实其实曾某已暗中指使大弟国褒、幺弟国荃他们训练了一支团练武装,以期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唯恐遭人非议,故不敢过于张扬,这些人平日务农,战时振臂一呼瞬间即可集中听调事关重大,对先生欺瞒莫怪”黑暗下曾国藩缓缓说出了真相

“此话当真”左宗棠随即追问,“曾爷手头现有多少人马”

曾国藩迟疑片刻,牙齿挫得吱吱作响:“罢啦,信人不疑,不瞒先生说,我曾家庄园附近约有两千余人,杨载辅朱洪章在周边各县也招募了一些,总计人数尚不足万人”

左宗棠听他报出的数字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曾涤生真人不露相,居然悄无声息地纠集起一支将近一万人的民团队伍如此庞大的一股团练只能岂是保境安民那么简单

曾国藩早有所图

看来,左三还是太轻视曾涤生对仕途的万丈雄心了左宗棠暗想道。

这一夜左宗棠心事重重辗转难眠,寻思翌日索性亮明真实身份,让曾国藩带他去看一看曾府暗中训练的团丁。转念又一想曾侍郎如此行事机密,还是听从了他左三的建议;既然曾国藩觉得眼下公开招摇时机还不够成熟,一味地遮掩隐藏,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日上三竿,左宗棠起床很晚,曾国藩早已不见。

大清早,曾国藩将昨夜与假陈於的一番话,择要告诉了诸弟。四个弟弟,个个欢喜。相当今满目刀兵,遍地狼烟,正是男儿争功名、猎富贵的好时候,莫不是天遣异人来指引方向曾府上下将术士先生看得如同神仙似的。

兄弟五人齐齐陪伴左宗棠用早饭。饭毕,陈左宗棠告辞。曾国藩命荆七取出百两白银来,酬谢先生看地之劳。

左宗棠笑了笑,轻轻用手推开,说:“待大爷功成名就之后,再赏山人不迟。”

曾国藩将左宗棠送出大门外二里路远,曾家国潢、国华、国荃、国葆四兄弟又将神异的先生送到贺家坳后,才彼此拱手作别。

左宗棠返回湘乡县城旅店,将此行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郭嵩焘。嵩焘大喜道:“好你个左三呀,你不仅会看相看风水,巧舌如簧,还会察访民情,连荷叶塘死了几百年的贺三公公的坟都给你派上用场了。”

左宗棠得意地笑道:“贺三公公的坟给那块风水宝地作了最好的证明。不然,我这假术士曾侍郎素不相识,他们何以会相信我呢”

郭嵩焘也笑道:“不是贺三公公给你的宝地以证明,怕是你的宝地是受贺三公公传闻的启发吧”

左宗棠大笑起来。笑完后,正色道:“筠仙,你不要说风凉话。这风水地学的确不可不信。你想想看,若不是父母葬得好地,朱元璋一个要饭的和尚,怎么会当起九五之尊来呢”

郭嵩焘点点头说:“对风水之说,我取圣人的态度,也学个子不语:既不信,亦不贬”。

“幸好曾侍郎一家不取你的态度。不然,我这一套就吃不开了”。左宗棠一边说,一边收拾行李,“筠仙,对曾侍郎,我讲的是虚,你这次去要讲实,实实在在地剖析局势,打消他的顾虑。他不是二十几岁的热血青年,不会因为我那几句空头话,就会不顾一切地把万余湘乡好男儿和盘托出。曾侍郎常对人说要实事求是。我那一番话,会对他起些作用,但关键还在于你的实话。我们就此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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