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相逢,何须旧事重提(1/2)
曹云卿回到家中,见到丈夫也在家中,便招呼了一声,回到了卧室里。
曹云卿又拿出那个子弹壳挂饰,呆呆地看了很久。
这么多年,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曹云卿也曾经噩梦缠身,梦中会梦到自己的儿子,南博。
那个软软糯糯的帅气小男孩,当年如果不是因为父母,自己也不会那样狠心地JI将他抛在巴黎,自己独自回国。
唉,人生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
曹云卿深深地感觉这么多年,自己的确做到了对这个家的真情付出,但唯独让自己一直心神不安的是自己的大儿子南博……
当年,母亲一个电话打破了曹云卿所有美好的梦想。
母亲说,父亲官司缠身,让女儿赶快回家。而当时,南博才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南勋却从来未曾来见过母子二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曹云卿一介女流,苦苦等候着南勋,那段日子,那段在巴黎的日子,已经是曹云卿人生最大的忍耐了。
那一日,曹云卿告诉自己,再给南勋一天的机会,如果南勋能来找自己,她就会不计前嫌地原谅这个男人,跟他重新开始。
但是,一整天又过去了,南勋没有出现,但母亲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地催得紧。
曹云卿抬手将子弹壳挂饰放到自己的眼前,又仔细地看了又看,上面的颜色已经是老旧的不能再看的颜色了,但这个挂饰带给曹云卿的却不仅仅是个挂饰,是个物件,那是一段记忆,一段自己不想但却真实存在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年自己回到了中国,父亲已经被带走,暂时羁押。母亲一个人在家中痛哭流涕。
“妈妈,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很清楚,只是昨天有人来到咱家,说是对你父亲进行经济调查,说有人实名举报你父亲,说你父亲贪污公司的资金。”
接下来的日子,曹云卿不厌其烦地找父亲那些平日里走得较近的朋友,但恰逢彼时,这些平日里的好友们却像销声匿迹了一般,都说出差了、不在国内、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等等。那些听起来就很牵强附会的借口让曹云卿一度想要自杀了事。
那些平日里一直靠在父亲身边的所谓的好朋友们,竟然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人的。
最后,母亲在父亲的一本记事本上发现了一个电话号码,曹云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通了那个电话。
令她想不到的是,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沙哑。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是曹云卿,我父亲是曹文昌。”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能不能约个时间见个面?”
两人在电话中约了时间地点。
令曹云卿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后来竟然成为了自己的丈夫。
曹云卿抬头看了看周边,发现自己在卧室里,是刚才想得出神了吗?曹云卿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了卧室,下楼来到了客厅,曹云卿才发现已经中午了。赵云平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云卿,你下来了,待会儿吃饭了。”
曹云卿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赵云平给妻子倒上了一杯茶,端给妻子,“喝口茶,润润喉,怎么刚才出去了?”
“奥,去见了个朋友。”
赵云平自从上次曹云卿情绪不对的时候,便吩咐手下一个助理,专门关注着妻子,如果妻子有什么事情马上跟他汇报。
今天曹云卿跟南勋的见面,其实助理已经跟赵云平汇报了。
起初,赵云平心中还咯噔了一下子,但此刻见到自己老婆没在外面吃饭便回家了,心中的那块石头又放下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起来到了餐厅里。
今天中午厨娘做了曹云卿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曹云卿吃了好几块,赵云平见妻子的饭量还可以,心中越加高兴。
饭后,夫妻俩回到了卧室,两人分别冲了个凉,便到卧室里睡了个午觉。
此时的赵云平已经不常去公司了,自从两个孩子出生后,他便和妻子经常去云台阁,看看孙子,或者经常外出到各地去观赏一下风景。两人已经开启了休养的高级模式。
赵云平对现在的生活模式极为满意,这样的生活既不紧张,也不空虚。有娇妻相伴,有儿孙绕膝,人生如斯,夫复何求?
只是近几日发现自己妻子心神不宁的,便派了个助理对妻子多加关注了。
赵云平向来自信心十足,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妻子也不会求助于自己的,既然妻子不说,那就说明事情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
午觉后,曹云卿发现自己的精神明显地不济。
坐到化妆镜前,曹云卿给自己化了个淡淡的妆,看到镜中的自己,多么年轻,根本看不出自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
看着看着,镜中竟然出现了南勋。
“云卿,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以你的生活为先,咱俩好好过日子。我会让你一生幸福的。”
“一生幸福?南勋你当年就是这样让我幸福的?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照顾新生儿时,你这个父亲又在哪里?我走后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我,你可曾找过我?这么多年,你竟然杳无音信,这么多年,我这个实质的妻子在你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曹云卿发现她跟南勋的故事已然结束了。
是呀,一切的故事逐渐退场,记忆中的美好逐渐消失,巴黎那座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美丽城市在夜色中睡去了。
曹云卿此刻能够想起的只有路灯低垂着头站在路边,孤独的发出昏黄的光,那些孤独的夜行人在路灯下前行,影子细细长长,逐渐缩短,成为一点,随即又逐渐拉长,再拉长。
而那些自己跟南勋在街头亲吻的浪漫镜头却渐行渐远,直至不见踪影。
当日,曹云卿将要离开巴黎的那晚,此刻已然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明了。那时一阵风吹过,她用双手抱住自己,衣襟在冬日的寒风中晃**。落寞?或是惆怅?
曹云卿知道自己的心事唯有自己慢慢品尝,就像受伤的猫儿蜷缩在无人的角落,用舔舐伤口的方式为自己疗伤。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那个让自己爱恨纠葛不清的身影,还有脚下被灯光拉长的自己孤寂的影子,一起被夜的黑暗与朦胧无情地吞噬了,就像从未走过一样。随之远去的,还有那夜晚的喧嚣繁华与灯火辉煌。
当年的曹云卿自己孤孤单单地离开巴黎之前的那个夜晚也成为她以后很多年午夜梦回之时的梦境。每每彼时,曹云卿就会大喊着醒来,却发现身边躺着的爱人不是南勋,而是赵云平,一个知寒知暖,爱自己胜过一切的帅气男子。
曹云卿午睡之后一直待在**,心中想着的是跟南勋以往的每分每秒。间或闪现的是跟赵云平这么多年的美好时光。
跟南勋相处的两年,跟赵云平相处的三十多年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
“南勋既然当年你忍心在我生产时都不见我,那么现在又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曹云卿心中百转千回,终是不甚了了。
赵云平见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拉着妻子去了云台阁。
潇潇见公婆又来看望孙子孙女,热情地拉着婆婆,来到了婴儿房。
此时的璇璇和凯凯已经开始长出小牙来了。公婆开心地逗孩子玩了会儿。两人一人抱一个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赵云平见妻子跟孙子孙女玩得这么开心,便放下了心。
晚上,一大家子在云台阁的餐厅里用餐。
“明轩,最近的工作很忙吗?”
“也不是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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