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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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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瑜、吴志衍合作招安左梦庚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没有丘慧荣、金声桓、王体中等人的高调作乱,左梦庚的投诚没有任何意义。同样如此,没有左梦庚的安全,旧党也换不来丘、金、王三位将军的真心拥护。因此旧党只得接受左梦庚的投诚。

陈奇瑜牵头敲定的招安谈判条件分为三大块,首先是左良玉死前三年的生平,被以春秋笔法的方式简单概括了:

“崇祯十六年,良玉旧伤作,崇祯二十年秋,殁。身后葬大冶东。时,参谋总部后勤局正使黄得功、锦衣卫都指挥使高起潜,会兵部尚书黄景,礼部左侍郎刘麟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孙之獬,奉上命,同往刀堂拜祭。”

这短短数语可以说是一种政治上的最大让步。有了这个标准模版,后人再做传时,也将按照这个基调来参考写作。

但“殁”这个字,究竟不是什么好词儿,也多少出了国家的一口恶气。

谈判的第二个条件:封梦庚世袭宁宜侯,享正三品。就是说如果左梦庚今生没什么大出息,没有通过什么功劳换得官职,那么他生前死后,按照正三品的规格加领一份薪水和葬礼。其余徐勇等人,世袭伯爵位。

第三个条件:湖南、湖北的西半边,于正月十五正式易帜。但所有总兵,同迁河北临沂驻防。也就是说在眨眼之间,国家收复了两湖的一半土地。

军事上、经济上旧党均赢三分;理论界,两个假设与继承新则尚在对决中,但政治上,旧党已经极端被动了。

太子到河南的第一个政治目的,圆满成功。

别忘了,太子还有一个光明正大的任务,为了应对暖冬,国家拨款四百万元白银200万两,变“两”为“元”。首先就需要对银行、钱庄进行一次梳理,别的机构都好说,杨嗣昌是豪门出身,自己不缺钱,又是个神经病,所以他主抓的国家银行、新疆收购银行、北中国各地的钱庄系统,都很是规范。现在唯一的漏洞,就是张彝宪的彝宪钱庄。

就是没有“收购北方”的惊天骗局,以张彝宪这20年辛苦积攒下来的“抢钱恶鬼”这个名声,他的钱庄也是清查重点。更何况张彝宪与三皇子慈炯的关系密切,作为太子,是不可能不抓住这点不放的。毕竟现在“争储”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所以为了应对这次清查活动,旧党决定放弃一部分在手利益。他们已经指示董祖常、张缙彦这两个“细作”,到时候一旦事情出现不可扭转的局面,就立刻以:

“沿江六省商贾,多有向君之心,得知国家有难,碍于身家所在,只得暗自输银北方,以明忠志。”

再以:

“梦庚治下,早知投诚之讯,湘西、楚西两地大户,多早合纵,移银北方,乃为万全计。”

说实话,这两个“丢卒保帅”的理由,是经不起逻辑上的推敲的,但一来,旧党深知国家要保全颜面,就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左梦庚的一切言行。二来,三皇子慈炯是皇帝爱子,田家又是南洋的重要力量,无论如何,与田家、慈炯、天子关系都极密切的张彝宪,是不会倒太大的血霉的。

但掩盖了一个事实之后,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旧党丢掉的钱财,该如何弥补

这也正是冒辟疆为何突然要征收全税的根本原因。

“大人,胡岚宝那边的关税,由于起兵日久,国家多有疏怠,是以这两、三年之久,未上交一分、一厘。”

“喔”

冒辟疆再次愣了愣神情。一旁的高克礼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俊朗飘逸的公子,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大人”

“啊喔,高大人见谅,小可不耐海风,有些晕怔。不如,”冒辟疆尴尬的挽回失礼之后,立刻提议:

“不如你我移步一叙如何”

“卑职,敢不从命来人”高克礼先做一个请的手势,再从旁边喊着,畅轩外的高台处,跑进来一个家人:

“老爷”

“快,吩咐下去,今晚驿馆多添一份柴炭,给冒公子驱寒。再告诉老吴,宙字第七艘,暂缓启航。全体船员,留泊位待命。不得擅离。”

“是。”

家人答应一声,立刻跑出去吩咐。这边冒辟疆、高克礼两个人缓步离开。

当晚,港区边上的上海驿站,灯火通明,热浪朝天。本来就是暖冬,又是海边,如今又烧了两份煤,不热才怪。以至于同驿站内部比起来,空旷的港区广场,到显出几分寒意来。水手们的大酒桶,已经在上面横了一个铁皮盒子,里面烧着木炭来取暖。远远望去,红红的火焰,仿佛就跳动在海水之上。船再大,水手舱也阴暗狭小,如果不是航行,水手们通常喜欢在岸上呆着。

商贩们都已经回家了,今天的生意不错,明天的生意会更好,无论如何,旧党治下的民生,还是不错的。大婶、伢仔都能穿上棉服,就是例证。但无论什么社会,都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乞丐,只不过上海港的乞丐少一些,只有两个。

两个乞丐就守在驿站的后门,这狭小的巷子有两个出口,一个就在港区广场上,另一个则通往市区。

驿站每天都会倾倒垃圾,除了生活垃圾以外,就是吃剩下的饭食,所以两个乞丐围着一个小火堆旁,耐心的等待着今天的晚餐。

“风和春雪冻梅花,绿丝斜藏兰莺。”高克礼也是文人出身,这小子今晚兴致很高,居然亲自敲着牙板,唱起自己的得意之作了。

“啊呀佳句,佳句啊”冒辟疆今天也很配合,居然鼓掌赞叹这原本入不了他耳的词曲。

“兄台词曲,颇有韦庄风韵。小可真是大饱耳福。”

“哈哈,那里,那里。公子文名,在下如雷贯耳,岂敢班门弄斧。”

“”

晚宴,基本在互相吹捧中浪费了大半时光。

“对了,高兄。小可有一事请教”冒辟疆微醺着开始触及正题。

“不敢,不敢。公子说便是了,在下知无不言。”

“就是那胡岚宝的关税银子,究竟存放在何地”说话间,冒辟疆已经与高克礼交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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